“那我现在要是说你跟大队里某个娘们,钻玉米地,你难道任由我说,不反驳?”
“我又不是你家当家的,钻玉米地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好你个李辉煌,没凭没据的东西,你竟敢拿来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要不把刚刚的话收回去,别怪我闹得你家没安生日子过。”
“我这还没讲两句话,你就跟只给人看家的狗一样冲出来,攀咬我,不让我继续说下去,还说自己不是方福生的狗腿子。”
“就你这样一张女人嘴,还想当生产大队长,简直痴人说梦。”
李辉煌旁边的人,也觉得他跟一个女人计较,太过掉价,赶紧阻止他继续,自己开口道,“王阿婆当发言人这点大家没意见,李月娥和程知青,我觉得还是换换人比较好。毕竟李月娥家里的日子不好过,是他们自己不会过日子造成的,让她当这个代表发言,有鼓动大家跟他们学习的嫌疑。至于,程知青这边,一来她才下乡一个来月,且下乡后干的活是最轻松的,又跟方副连长在处对象,让她当这个知青代表发言,万一知情人都学她,要干最轻松的活,大队长去哪里拿这么多轻松的活儿给他们干?”
比起李辉煌,这人的话有理有据的,叫那些原先没觉得这样不妥的人,也觉得这两人的确不合适,“讲真的,让李月娥这娘儿们上台发言,还不如让慕家那小子上台。这么多年,要不是慕家这小子,咱们这些个人,都得轮流去掏粪。”
在慕东辰之前,双车大队这些牲口的粪便,以及知青点那个茅坑,没人愿意去打理。但这些没人干又不行,于是,便用轮流的,一个家庭负责一天。猪粪和牛粪都还好,但那茅坑,几乎没人愿意干,只有被大队长抓到的人,才会应付的去做,时间久了,老远就能闻到那茅坑的味道,简直不要太恶心。
这些年下来,慕东辰负责这个掏粪工作,无论猪圈、牛棚,亦或这茅坑,都被他打理得好好的。大家虽因他出身的问题,平日里不跟他们两祖孙往来,但慕东辰做的事,大家其实都看在眼里。
这两年下来,各种□□的风声那没么紧了,一些心肠比较好的人,不由替他开腔。
“说得有道理,那慕家小子这些年承包了咱们所有人不愿意干的活计,队里一天还只给八个公分,说起来有点少。另外,咱们这侍弄庄稼,跟其他生产大队,并没什么不一样的。可自从慕家这小子当了掏粪员后,咱们这粮食的产量,就一年比一年好。指不定是人慕家小子把这些粪肥侍弄得比别人好,才叫咱们的庄稼长得好呢。”
“细想起来,咱们这生产大队还真是慕家小子当掏粪员后,粮食产量才一年比一年高呢。咱们应该让他发言,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对,让慕家小子谈谈他的掏粪工作,如果粮食的增产,真跟他侍弄的粪肥有关,那给个他记的公分,以及每年给他分的粮食,就不能再欺负人家。”
看到场面完全不受他控制,方福生有些傻眼。
历年来,他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套路,一直都顺顺利利的,今年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尤其听到大家竟然把粮食增产的功劳,往慕东辰那边想,他哪里还站得住,“你们替慕家小子说话,就不担心被当成思想有问题,抓起来批/斗吗?”
“大队长不是说过,法不责众,咱们一致替慕家开口,上头不可能把咱们所有的人都抓起来批/斗,您说是吧?”
方福生这次选的李月娥和程悠然,实在叫大家不喜欢,加上有心闹事的人几句挑衅的话,当即叫大家起哄起来,“让慕东辰上台发言……”
看到素来他说什么是什么的社员,一个两个跟打了鸡血一样,跟他作对,方福生气得压根痒痒,却知道不顺这些人的意,今天的忆苦大会别想顺利进行。
心里恼火,却也没办法。
不过,他倒要看看,慕东辰有没有那个勇气站出来,“慕同志,既然大家觉得应该你上台发言,那就请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