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掌灯走去,目光不小心碰触到江闲月光着脚,赶忙错开:“碍手碍脚的,我自己来。”
江闲月笑嘻嘻地跟上去,在沈玄的一侧蹲下,手伸到罗汉床下去够:“阿玄是不是体恤我没穿鞋呀?刚才已经捂出来汗了,不打紧。”
女子身上有甜美馥郁的清香,一呼一吸间味道扑入沈玄的怀中。他是有洁癖的人,平日里连着熏香什么的也不爱,只想清清爽爽的。只是这香气,好像也并不讨厌。
“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沈玄别开脸,脑中不知怎地又浮过那流苏穗儿,一下一下的晃动,让人心烦。他伸出手,在床底探了好几下。
“不用贴金,”江闲月身子更往床边靠了些,“看到阿玄就金光满面了。哎,怎么就没有呢?”
沈玄身子也朝罗汉床更靠近了些,摸索一番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疯了吗?这底下得多脏,还用手去够!
“看来真是跑掉了。”江闲月正欲收手,忽地碰到了什么,愣了愣,电石火光间赶紧抽回手站起来。
刚和沈玄的手碰到一块儿了!
江闲月在发烧,却没想到沈玄身上比自己更热,手上不小心碰到的那块像是被烙了铁一样,滚烫滚烫的。
抬眼再去看沈玄,他也站起来了,月华下的男子眉眼清冷,还是寻常清肃那样。
“今晚找不到……”
“今晚我留下。”
“啊?”江闲月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沈玄想起乱作一团、尘土飞扬的床榻就头疼,板着脸说:“房子是我的,至于睡哪儿,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