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锅底还黑。
当初他把苏芩秋扔到鄂州乡下,是指望把她养废,谁知她不但没变成一个废物,反而还学了一手制药的本事!
苏德仁怒斥:“你还挺得意?制药是大家闺秀该学的本事吗?你不学女工,不学三从四德,倒学了不入流的东西,难怪顾远风会不要你。”
苏芩秋被他逗笑了:“我一个鄂州乡下的野丫头,上哪儿学女工,上哪儿学三从四德?你希望我成为大家闺秀,倒是派人去鄂州教我啊。”
苏德仁一时语塞,恼羞成怒:“那你也不能学制药!”
沈氏不高兴了:“她要是不学制药,哪来的保肺丹给我治病?”
苏德仁道:“天下制药的人多的是,不少她一个。”
“本候的夫人学什么,用不着信阳候来指教。”顾泽夕淡淡地道,“信阳候既然已经与本候的夫人断绝关系了,再摆出父亲的谱来教训人,就不太合适了吧?
还有,如今我们的辈分,该以你嫡女来论,本候夫人,是你嫡女丈夫的祖母,比你高出了一辈,你理应敬她是长辈,怎能如此无理?”
候爷威武,这伶俐的口齿,犀利的言辞,都快赶上她了。苏芩秋悄悄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苏德仁的眼珠子都瞪大了。难怪苏芩秋非要跟他断绝关系,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昔日他的庶女,今日成了他的长辈了!
那他是不是还要给她磕一个啊!
但他哪敢跟顾泽夕顶嘴,只能低头认错:“侯爷教训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以后一定谨记在心,不会再犯了。”
顾泽夕这才放过了他,带着苏芩秋回府去了。
他们刚回到金戈院不久,沈氏就派了管家申豹,给苏芩秋送了两万两银票来。
苏芩秋坚辞不收,申豹却道:“宁远候夫人,我们夫人说了,救命之恩,绝非区区两万两银子可报,但保肺丹成本昂贵,总不能让您自己贴钱。”
苏芩秋这才把银票收下了。
申豹走后,顾泽夕若有所思:“当初你给本候冲喜,用了解药,本候还没给你付药钱。”
苏芩秋摆了摆手:“候爷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还要什么药钱。”
顾泽夕没做声。
他都没跟苏芩秋圆房,哪叫以身相许?
他为了惩罚自己当年的过失,从此不近女色,但实际上却是亏欠了苏芩秋。
他忽然有点质疑自己的决定,这样做,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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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瑟和顾远风,被沈氏轰出了门。
苏锦瑟回想顾泽夕维护苏芩秋的场景,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越发看顾远风不顺眼:“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废物。反正我的脸也丢光了,不如把孩子打掉,以后各过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