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顾远风呼地起身,“我的保肺丹绝不可能是假的,一定是你认错了。”
质疑他的能力?齐太医脾气上来,啪地把顾远风的那粒保肺丹给掰开了:“你自己来闻闻,这粒药,臭气熏天,一定是放了臭蚤草了。你别以为外头有蜡封着,闻着不明显,但掰开来,一目了然。什么药会放臭蚤草?”
顾远风觉得他在胡诌,上前一闻,却立时呆住了。
他的这粒保肺丹,还真有一股臭味!
他珍藏了这么久的保肺丹,居然是假的?!
顾远风如遭雷劈:“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氏很不高兴,借感谢苏芩秋,敲打他:“多亏宁远候夫人来给我送药,辨出了真伪。不然我服下了假的保肺丹,后果不堪设想。”
顾远风生怕被她厌弃,急忙跪下了:“夫人,我并非有意骗您,我不知道药是假的。”
沈氏沉着脸,没应声。
苏德仁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还是为他说起了好话:“远风只是能力不足,但孝心可嘉。”
“信阳候,你别惯着他。”顾泽夕一点面子都不给,转头又斥责起了顾远风,“你不知道真伪,就敢朝信阳候夫人面前送?万一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你这样的孝心,还不如没有!”
他这一番话,把顾远风和信阳候都给骂了。两人灰溜溜地低下头,谁也不敢吭声了。
沈氏没有责备顾远风,只是吩咐一旁的嬷嬷:“把嫁妆抬回去收好,搁在外头,碍事。”
嫁妆不给了??顾远风猛地抬头,傻了眼。
当着苏芩秋和顾泽夕的面,苏锦瑟觉得难堪极了,狠狠地拍了顾远风几下:“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姨娘,你骂归骂,别上手,当心动了胎气。”苏芩秋悠悠地道。
胎气?齐太医马上朝苏锦瑟的肚子看:“这不是苏大小姐吗?您什么时候出的阁,孩子都怀上了?咱怎么没听说?哎,不对,您怎么给人做了妾?”
苏锦瑟脸上腾地一下,像是火在烧,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齐太医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撞破了什么惊天大密辛,赶紧接过苏芩秋递过来的药引,借口要去给沈氏煎药,脚底抹油,溜了。
沈氏起身,谢过了苏芩秋送救命药,心情却很复杂。
她以前对苏芩秋不闻不问,是有原因的,当年苏芩秋干出来的丑事,太伤她的心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旧事重提的好时机,且等有机会再说吧。
苏德仁气得慌,顾远风太不争气,苏芩秋都能弄到真的保肺丹,他为什么却拿了粒假药来?现在可好,功劳全被苏芩秋给抢了。
他狠狠地瞪了顾远风一眼,质问苏芩秋:“淮南王都没能买到保肺丹,顾远风也只买到了假药,你怎么却能买到真的?这来路不正的药,我们可不要。”
张口就认定她的药来路不正?真不愧是她亲爹。
苏芩秋淡淡一笑:“保肺丹原料难得,我已经很久没有制药出售了,他们自然买不到。这一粒保肺丹,是我自留的,要不是听说信阳候夫人急需,我也舍不得拿出来。”
苏德仁半晌才回过味来:“你会制药?!”
“信阳候这么惊讶做什么,我好几年前就会制药了,那时候你还是我亲爹呢,连这个都不知道?”苏芩秋讥笑。
她制药的本事,可从来没有藏着掖着,他一向对她不管不问,才会对她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