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阵倾盆大雨, 郭弘轩等人被浇成了落汤鸡, 匆匆投宿客栈。
入夜后, 雨仍一直下个不停。
偏僻小镇, 客栈简陋, 但还算整洁, 二楼一间上房内, 忽然传出悦耳琴声。
窗半开,湿润的风吹入, 吹得纱帐飘荡,吹得花魁穿的素白长裙也飘荡。
烛光下, 田素素脂粉未施,蹙眉垂眸, 眼角眉梢蕴含愁色, 专注抚琴,十指纤纤, 娴熟抚弄琴弦, 琴声如泣如诉, 哀婉动人。
雨一直下, 风一直吹, 烛光不停摇曳,满室影子乱晃。
赶路枯燥乏味,夜宿时, 惯例,两人先是下了几局棋, 然后谈论诗词,再免不了听两首曲子。
郭弘轩悠闲自得,坐在旁边静静欣赏。
桌上摆着一大壶热姜酒,并几碟下酒菜。不知不觉间,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意上头,酒热上脸,脸膛泛红,额头冒汗。
片刻后,柔荑斜划过琴弦,按住,缓缓收势,琴声停止。
"好!"郭弘轩立即放下酒杯,"啪啪啪~"抚掌,夸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姑娘的琴技,愈发高超了!"
田素素抿嘴一笑,谦虚道:"哪里?公子过奖了。因为忙着家母的事儿,素素许久没用心练习,生疏了。"语毕,她扭头,脖颈白皙纤细,望向窗外的雨夜,一声叹息。
郭弘轩关切问:"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叹气?"
田素素起身,款款走向窗口,探出去半身,伸手接雨水,忧愁答:"这几天总是下雨,耽误行程,比预计慢了许多,不知几时才能到秦州?唉,奴家真担心害得公子赶不上应试的日子。"
——她探身时,身体前倾,风乱吹,摧得宽大素服左飘右荡,忽而凸显纤腰,忽而凸显翘/臀。
郭弘轩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喝得醉醺醺。他目不转睛,刹那间看直了眼睛,用力咽唾沫,喉结滚动。
田素素没等到回应,纳闷扭头,上挑的桃花眼一扫,心下了然,暗暗得意,继续犯愁,提议道:"实在不行的话,公子请先回赫钦应试,安葬的事儿,素素会慢慢办理。"
"呃、啊?"郭弘轩回神,颇狼狈地别开脸,"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我先回赫钦?"
田素素惯常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背靠窗台,绞紧手指,"素素是看阴雨绵绵,耽误行程,怕公子不能及时赶回赫钦应试,所以……你先回去吧,科考要紧,素素万万不敢影响恩人的前程。"
"原来你是为这个事愁啊!"
"嗳,愁甚么?我心里有数,应该能赶回去应试的。你别、别站在窗口,风大,淋雨,仔细着凉。"郭弘轩仰脖,一饮而尽,撑桌站起,暗忖:如果错过,说明是天意,老天爷阻止,索性顺势不考了,反正还有下次,嘿嘿嘿。
不料,姜酒烈,他喝得太多,脚软,刚站起,便一个踉跄。
"小心!"田素素急欲趁机搀扶,脚步一动,身体却被扯住了,吓得"哎哟"一声。
郭弘轩忙问:"怎么了?"
田素素扭腰,发现后衣摆被破旧窗台的木刺勾住了,当下暗叫"天助我也"!她眉头紧皱,一边揪扯,一边懊恼答:"衣裳,被窗台勾住了。"
"我看看。"郭弘轩呼吸间满是酒气,稳住步伐,靠近相助,"别动,我帮你解开。"
"嗯。"
窗台并不宽敞,挤着两个人。
郭弘轩弯腰低头,试图揪出宽大的素服后摆;田素素垂首,顺从地一动不动,几乎是依偎在他怀里。
刮风下雨,雨丝扑面,风吹过时,位于上风处的花魁身上,散发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郭弘轩酒量一般,醉了六成,头晕脑胀时闻见香气,停下拽衣物的动作,脱口说:"好香啊。"
"什么?"田素素抬头,四目对视。
"你、你……"郭弘轩不由自主,盯着对方微微敞开、散发幽香的领口,"好香。这是什么香?"
田素素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奴家最近没用香粉,这应该是衣裳搁在箱子里时、沾了熏衣香了。"
"哦!"郭弘轩恍然颔首,挠挠头,继续帮她拽衣摆。
田素素见状,左手为他遮额头,"哎呀,雨越下越大了。"她右手也开始拽,"来,我自己试试。"
"不、不用,我帮你!"郭弘轩虽然醉了,但并非拽不动,只是怕扯坏衣裳,才小心翼翼的。
但田素素早已打定主意,为了牢牢攀住救命浮木,心一横,使劲一拽!
"嗤啦~"一声,在两人的三只手下,衣裳被撕裂了,破了个大口子。
"啊!"田素素惊呼,再度心一横,连忙捂住,后退躲开时,又一使劲,"嗤啦~"声响后,不仅后摆破了个口子,腰带亦被拽松,衣裳往下滑。
"等——"郭弘轩呆住了,说不出话,尴尬杵着,理智明白应该别开脸,但他情不自禁,本能地盯着对方:
宽大素服内,她穿着葱绿肚兜,薄薄的贴身绣花丝织物,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躯体。
她肤白胜雪,丰满处高耸,被葱绿色衬得更白,羞臊躲避时,雪白丰满颤动——
"啊!"田素素脸红耳赤,迅速抬手捂住,手忙脚乱地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