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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笛心底一顿,百折千回的思考着这话该怎么解读。
他说的舸笛是谁,他发现自己是谁了还是这城里有谁冒充自己了
姜逸北无比淡定地将舸笛带到了一个茶楼,两个人落座,有小厮麻利地上了些小点心,又小声询问着客官想要什么茶,姜逸北是个俗人,茶他在嘴里就只有浓淡的差别,茶叶好坏并不明显,随意挑了个君山银针。
等到小厮退下,便俯到舸笛耳侧,“喏,台子上的就是我和我媳妇儿的媒人之一。”
热气扑在舸笛的耳廓,惹得一阵酥痒。舸笛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非是姜逸北要刻意占便宜,而是这楼里从小厮到客人,都是小声说话的。只除了台上那一人。
台上人坐在桌前,是一个老者,面无表情。桌上一醒木,一折扇,一碗清茶。他端起茶掀开茶盖刮擦了一下茶沫子,然后泯了一口,放下茶碗,醒目一拍,“啪”的一声,满座皆把目光望了过去。
“今日,我们要说的是天下第一杀手会――九渊门的旧事。众所周知,这九渊门创立不过十来年,却已经隐隐有了成为中原魔教的势头,号称这天下无他们不可杀之人。”
舸笛有些愣怔,听着这架势,说书的
刚刚姜逸北不是说……
舸笛:“噗。”
姜逸北听旁边这人笑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凑近了小声问道,“怎么了”
舸笛:“你说他是你和你……咳,你和舸笛的媒……引荐人”
姜逸北一点也不觉得羞惭:“不行么”
他和他媳妇儿第一次“见面”,就是一个是书里人,一个是书外客,问题很大
舸笛挑眉,只笑,却不说话。行不行问题大不大的都在那个玩味的笑里了。
那边说书先生还在继续,“我们今日要说的,就是这九渊门创立者,也就是前任九渊门门主的故事。前门主本是一方富豪之子一世无忧,谁知命运无常,在他十岁之时,山匪洗劫了他家,他家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舸笛也只揶揄了一下,接下来便认真听那说书人讲故事去了。玄机阁以前虽然也和九渊门做生意,但是毕竟不是什么深交,听说的也大多是一些骇人听闻的杀手功绩,无论是大内皇宫的一颗头颅,还是江湖深远处的一颗心脏,只要你给得起价钱,他们就拿的下。
至于这发家史,舸笛还真没听说过。
不多时,君山银针便送了上来,舸笛尝了尝,发现这茶成色居然不错。
而那头说书人也一路起承转合,讲到了前门主有一位青梅竹马,两人如何绝境求存,共同拜师学艺,下山后青梅竹马如何帮助前门主复仇,两人挑了山贼窝。又说到这二人情愫暗生,似乎是青梅竹马芳心暗许。
此时下面一片此起彼伏的讨论之声,声音都压的低,听不见细节,但是似乎每个人都在讨论一样。弄的舸笛有些愣怔,心说这难道不是故事的正常走向吗
只不过等到说书人说这二人立志在江湖开宗立派,聚集杀手,打算创立个杀手会的时候,舸笛没忍住悄悄凑过去问了姜逸北一句,“能听到三叔展安吗”
三叔展安皆是九渊门旧人。
姜逸北正在往嘴里扔点心,闻言一笑,凑过来道,“这茶楼说书有两班人,这位年老的,你就听个趣儿就行了。”
舸笛一头雾水的退回来。
这时的故事已经发展到杀手组织规模渐大,那前门主甚至打算迎娶青梅竹马,信誓旦旦说我的一切皆有你的一半,只除了我这条命这个人,因为它完完整整都是你的。
舸笛:…………
鸡皮疙瘩今儿是消不下去了。
姜逸北倒在旁边笑起来,凑近了舸笛小声道,“他倒是个会哄人的。”
舸笛抹了鸡皮疙瘩亦小声回道,“这就叫会哄人了”
姜逸北笑着道:“你觉得不算”
舸笛:“…………”
姜逸北,“你这样正经很难哄到姑娘的。”
两个人像是夫子座下咬耳朵的学子。
这时的故事已经转了方向,杀手组织渐渐壮大,二人起了嫌隙。利字当头,欲壑难填,两个人一起经营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吵起来伤了和气,积小怨成大仇。此时九渊门已成,却又分成了东西二部,说是前门主管理东九渊门,而青梅竹马管理西九渊门,任副门主。
舸笛:“噗!!……咳……咳咳!!”
舸笛一口热茶呛住,咳了个死去活来。姜逸北吓了一大跳,慌忙伸出手来帮人顺背,连带着向看过来的其它人道,“对不住对不住,那个,先生接着讲。”
那老人眉头皱着,明显的不悦。但是看着姜逸北在打圆场,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好清咳了两声,才接着说下去。
而舸笛一边忍着咳一边扒着姜逸北的袖子,“咳……那什么,我没记错的话,唐三叔他……”
姜逸北手指压在舸笛唇上,语气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调笑,“嘘――小声点儿。”
舸笛:“…………”
他没记错的话,唐三叔就是西九渊门的前副门主!
合着他还差点兼任了九渊门的门主夫人吗!
姜逸北帮人顺着背,“我都说了听个趣儿,你看你认真的。”
舸笛突然后怕起来,拽着人道,“你当初听人说舸笛,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