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猜道“难道苏小姐在与王爷赌气,才溜出京去玩,好让他担心”
“你不必管,只说做不做护卫”苏幼薇问道,浅笑吟吟,一双眼睛如具魔力,颇诱人心神,“齐铭,我与严姐姐都是大美人,与我们结伴,那多么养眼啊。”
“苏妹妹果真率真。”严飞仙扑哧一笑,斜眼瞅她。哪怕是实情,那夸赞之词,也该由别人去说,自己一本正经地自夸,也不怕羞。
“在下不敢唐突两位小姐。”齐铭低头一板一眼道,忽又望向苏幼薇,面上有犹豫,“在下、在下愿护送两位小姐。”
他心知,不比惠宁郡主,这位苏小姐娇生惯养,怕是不知人间疾苦,倘若遇上危险,惠宁郡主尚有自保之力,但苏小姐若是她出了事,发生不幸,他恐怕一生难安。
至于锦王他行端坐正,对苏小姐并无企图,不惧任何责罚。
“齐铭,你真好。”苏幼薇笑眯眯,拍了拍齐铭的肩。这个小伙子,当真不错,明知她们是偷偷离京,仍愿护送她们,不怕担责。
齐铭目光忽闪,骤然垂首,脸上红晕更甚,心怦怦直跳,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与她一同上路,倒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但念头刚起,他便立即摇头,甩去杂思,暗暗告诫自己。一位名门贵女,所嫁之人必是高门贵子,自古便是门当户对。
既无法开花结果,就不该任其发芽。
“你怎么了”苏幼薇奇道。他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甩头,所行甚是奇怪。
齐铭腼腆笑着,回道“末将在想,必尽全力,护两位小姐平安。”直到锦王寻来。
以锦王昨日的言行,堂堂王爷之尊,对他下调令,那对苏小姐是势在必得,岂会容许她在外说不准三人还未出京,便被他寻到。
三人乘坐马车,赶去城门。此时天色尚早,门口人稀少,除了守卫外,只剩零星几人。
其中有一人,着灰布长衫,相貌英俊,虎目凛凛,正是杜七,拦在城门口。
齐铭怔忡,便即一声轻笑,微微后仰,隔着车幔小声道“是锦王府的杜七侍卫。”不愧是锦王,所思所虑长远,先一步守着城门。
且如此看来,锦王对苏小姐的在乎程度,已超过他的想象。
“他定是来抓我的。”苏幼薇眼前一黑。干了一堆坏事,便逃之夭夭,若是再被人逮住,她都能料到结局,“我命休矣”
“为何”齐铭奇道,“莫不是苏小姐得罪了锦王”难道他料想有误,那二人并非情投意合,乃是生死大仇
苏幼薇有气无力地应道“三年前,我们就结了大仇,所幸我昨日失忆,才与他勾销过往恩怨,怎知而后又得罪了他,便想着逃走。”
“苏小姐,末将有办法出城。”齐铭忽道,“但需绕到西边,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听闻她的话后,他心中正义感蹭蹭冒着,心想一个娇弱可怜的姑娘,被权势滔天的王爷记恨,那将会有多无助,他得帮助她
“当真”苏幼薇目光一亮,忙不迭地道,“那我们快走”
彼时,在太子府里,一名下人小跑着,径直去了院门口,拱手道“请禀太子殿下,小人亲眼看到,苏小姐和一个男人同行”
“让他进来。”太子张着手,两名丫鬟一前一后,一个帮他束腰封,一个帮他戴冠,“你仔细道来,那男人是谁”
下人恭敬答道“小人不识得那人。苏小姐背着小包,做轻简装扮,疑似往城门方向去,同行的,还有一位陌生的姑娘。”
“那应该是惠宁郡主。”太子冷笑道,“传消息出去,便道相府苏大小姐与男人私奔。孤倒要看看,俞君泊往后如何娶她”
俞君泊昨日陷害他一次,他今日便还一招。
“太子殿下英明”下人谄笑。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街道,极引人注目。俞君泊仍是昨日装束,玄衣宽袖,玉冠长靴,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面目冷峻含霜,其后跟着十几名侍卫。
在对面,一辆马车驶来。坐在车外的,正是齐铭与一名车夫。
是锦王齐铭心中微颤,忙一拉车绳,停下了马车,跳下车便垂首拱手,静静站立。
车里,苏幼薇与严飞仙对视,虽不知为何忽然停下车,但都很聪明地没有开口问询。
俞君泊扫了齐铭一眼,却未曾停留,直接从马车前策马而过。他已去过辣粉小店,但那里并无她,而今赶去城门口。
齐铭心里一松,却在此刻,忽听一声嘶鸣,忙侧头望去,便见俞君泊调转回头,心顿时紧绷起来,拜道“末将见过王爷。”
俞君泊问道“昨日调令已下,你今日当离京,为何离城门不入,反转道回去本王恍惚想起,西边也有一地可出城。”
“回王爷,末将未备齐行囊,这才回去。”齐铭忙解释道。
“那马车内的是谁”俞君泊居高临下,语气虽淡,但颇具威严,“本王记得,你在京城并无长辈,那为何不坐车内,却坐车外”
“王爷,末将”齐铭有口难言。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今天坐客运大巴回家,在车上码的,颠得浑身难受,所以晚了点,见谅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