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韵茶馆的二楼个大敞间,共设有十二张茶桌雅座,今夜桌桌客满人声鼎沸。
青衣女子一上楼,立即吸引了所有茶客的目光。
今夜大街上的姑娘们几乎都去了琼华楼围观四位世家公子,此刻整间茶楼,唯有这一位姑娘独自在此饮茶赏灯。
青衣女子又一直戴着那个漆黑丑陋的昆仑奴面具,一刻都不曾摘下,更是引人瞩目。
四周的男子见她身姿优雅婀娜,不禁对她品头论足。
席间更有登徒子色胆包天,想上前调戏轻薄她几句,可每次走到她身旁,不知为何又不敢近身了。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时,又有一位年轻姑娘徐徐上了楼。
来者脸上并没有戴面具,一张貌美精致的俏脸毫无遮掩,走动时身上的华服隐隐散发着磷光,看装扮气质仿佛是个贵族女子。
但她灿若明珠的脸上却嵌着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让人瞧上一眼不禁遍体生寒望而生畏。
华服女子一上楼便径直走到了青衣女子的坐席,未有半句寒暄问候便直接坐在了她对面,将对岸的河景风光皆数遮挡。
入座后华服女子咬着牙说道:“好久不见啊,上元仙子!”
上元仙子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回道:“我请你坐下了吗?”
华服女子怒目直视着眼前那张虽戴着面具却依然惹人憎恨的脸:“你以为我愿意与你同坐吗?说吧!你把三殿下藏哪去了?”
“笑话!”上元仙子轻哼一声道“堂堂南海鲛人族的公主,却来找我索要未婚夫,这是何道理?”
鲛人公主强压着一肚子怒火,继续道:“数日前云殿下不告而别,这几日我在大泽和九天仙境都寻不到他的踪迹,若不是你暗地里使坏将他给藏起来了,他怎么会躲着我?”
上元仙子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半晌后才回道:“云从龙身为大泽龙族的三皇子,我如何左右得了他?你身为他的未婚妻,却来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撒气,合适吗?”
“你少装模作样!”鲛人公主拍案而起“谁不知道当年你两关系匪浅,若不是你贼心不死勾引了他,他怎会抛下我出走,你还敢说风凉话羞辱我!”
闻言,上元仙子不禁轻笑了几声:“我勾引他?方天下之大谬!我还想说,是他贼心不死一直想勾引我呢!”
二人相对而坐,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
茶客们平日里看惯了泼妇骂街,见这两位美人相争的架势并不令人厌恶,反倒更添几分风情,便磕着瓜子品着茶看起了热闹。
鲛人公主见自己怎么都争辩不赢她,自然越说越来气,阴阳怪气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如果没有当年的修罗河一战,与云殿下定亲的就是你九天神女!”
上元仙子刚拿起茶杯准备喝口花茶润润喉,一听到“修罗河”三个字,她冰冷的的眼中霎时闪过了一丝怒意,手中的茶杯瞬间被轻轻捏碎。
她抽出绸帕低着头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茶水,一边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鲛人公主见她终于被自己激怒,心中顿时平衡了不少,连声说道:“当年修罗河之战,大泽龙族不肯出兵相助天域仙,狐二族,最后你兄长元尊太子便死在了太子坡。”
“九天仙族因此不再与大泽龙族往来,你也因此记恨云殿下,后来云殿下与我定了亲你更是怀恨在心,于是就想拆散我们的姻缘,以解你心头之恨是不是?”。
上元仙子缓缓站起身,冷声回道:“我是怨憎大泽龙族没错,但我与云从龙从未有过私情,更谈不上因爱生恨,你怎么想我管不着,只是从今往后最好别再来惹我!”
语罢仙子转身就要离开。
鲛人公主却快步挡在她身前,继续挑衅:“是啊!你堂堂九天神女一直都这么高高在上,这么不可一世!别人的心意你不知珍惜更是随意践踏,也难怪天域三族都说你冷血无情!”,
“当年你兄长自爆元神跟苍狼王同归于尽时,你不是也在太子坡吗?你可有为他流过半滴眼泪?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伤心,因为他根本就是被你克死的!
“你再说一句试试?”仙子隔着脸上面具,回视着鲛人公主布满血丝的双目,仿佛下一秒就想拔剑将她砍成几段。
鲛人公主虽然怨她独占了云从龙殿下的心,但更恨她一直以来的清高自大目中无人。
此时终于成功将上元仙子惹怒,鲛人公主不止没有丝毫惧惮,反而有一种夙愿得逞的快感。
她大笑了几声,高声说道:“很好!本公主就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你越气恼我便越畅快!这么多年了,你我的新仇旧怨也该一起算算了!”
语罢她右手突然向前一挥,一股水柱突然从她掌心窜出直扑上元仙子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