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问:“还有后半场?”
虞弈点点头。
岑晚奇道:“还能干嘛?电影看了,烟花也看了,难不成你要带我去蹦迪?”
虞弈脸上带着些许神秘的笑:“睡觉。”
岑晚:“…睡觉?”
虞弈再次点点头。
岑晚艰难道:“我们…去床上睡觉?”
虞弈奇怪的反问:“不去床上,那你想去哪?沙发?这不太好吧。”
岑晚反复仔细咀嚼了虞教授这句“睡觉”的意思,还是没能分清楚到底是不是她认为的那个意思。
虞教授的表情太过自然坦荡,她也不好不把人家当正人君子。
但是这句“睡觉”在这个时间点被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真的很难让人不想歪吧?
岑晚于是又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
虞弈回过头,发现岑晚还傻站在原地:“赶紧去洗澡吧岑影后。”
岑晚:!!!
男人果然都是禽兽!已经迫不及待要催我去洗澡了!
怎么办!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岑晚思考再三,还是进了浴室。
她开了花洒,特地打了三遍沐浴露,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要怎么和虞弈说清楚睡觉这件事情。
等到她穿着浴袍慢吞吞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个套间被分成三间,一间是客厅阳台和厨房,加上两间起居室。
虞弈大概是去了另一间卧室。
房间内暖气开的很足,岑晚就单穿着一件浴袍,坐在床沿认真的思考,万一虞弈真的要跟她睡觉,她该怎么拒绝。
还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房门就被敲响了。
岑晚急忙扯了扯浴袍,结结巴巴道:“请…请进。”
虞教授只有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周身散发着被热水冲刷过的热气,发梢还滴着水,腹肌清晰可见。
这位行走的荷尔蒙似乎对自己的吸引力无知无觉,半个身子探进房间。
岑晚内心警铃大作。
全身上下都只围一条浴巾了!意图已经非常明确了!现在不开口就来不及了!
于是岑晚红着脸,小小声说:“我…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到这…”
大约是她的声音太小,虞弈完全没有听到,在她开口的同时,虞弈问道:“我那个房间的吹风机坏了,我能借这边的用用吗?”
岑晚:“…什么?”
虞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吹风机啊。”
岑晚脸上的红晕从羞怯变成了羞愤:“……”
虞弈脑袋里反应了几秒:“你在期待什么?不对,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岑晚一把把吹风机塞到他手里,面无表情道:“没有,你听错了。”
“真的?”虞弈挑了挑眉。
这会儿岑晚和他站得极近,仿佛只差一公分就能触碰到虞弈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
虞弈也不再逗她,在关门前对她说:“睡吧,睡醒起来有惊喜。”
说完,体贴地替她关上了灯和门。
岑晚蜷缩在被子里,觉得自己刚才非常丢脸,不知道都脑补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果然还是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小变态吧?
·
岑晚这个晚上睡的很踏实。
也许是因为暖气很充足,也许仅仅是因为太累了。
不管怎么样,总之她六点多被虞弈叫醒的时候,没有半点起床气。
虞弈居然已经穿上了衬衫,站在她床边慢条斯理的打着领带。
岑晚眯着眼问他:“几点了?”
虞弈答:“不到七点。”
岑晚于是又重新钻进被子里:“那我可以再睡一下下吗…”
虞弈道:“你再赖床,就要错过新年的第一次日出了。”
岑晚:“……”
不到七点,到底是哪门子的赖床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新年第一次日出”,的确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反正足够满足岑影后的少女心。
客厅一侧的窗帘被拉开,透过宽大的落地窗,能清楚的看见太阳正一点一点的从地平线往上升。
她和虞弈并肩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在这时都沉醉于这令人心醉的景色之中。
当太阳完全越过地平线的那一刻,虞弈温声道:“晚晚,新年快乐。”
岑晚笑着回他:“新年快乐。”
虞弈也笑,按下按钮把窗帘拉上,满室的阳光被隔离在房间之外。
他说:“行了,去睡回笼觉吧。”
·
岑晚到底没能继续睡回笼觉。
她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邹逢明的电话。
她对这个继弟向来没有富余的耐心,一接通就冷冷道:“这个月还没到时间。”
邹逢明的声音不似往常吊儿郎当,反倒有些少见的低沉。
他说:“你爸…正在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