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后很快出了正月,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
柳沅也将冯府的大小家事都理清了,平日里也就吩咐下人把事做好,不看看账本就可以了。
冯渊这些日子除了陪着柳沅逛街看账,还要读书备考。有些举子办的书会下了帖子他有空也会去一趟,学问毕竟还是不能闭门造车。
初春冰雪消融,草木皆长,城里城外渐渐的人气旺了起来。
柳沅也接到些地主乡绅的帖子,邀她去寺庙求福,郊外春游,家中做客。
她看着那与冯家有些来往,家中当家做主明白的去了两家。左不过是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家长里短的。
冯渊也希望她出去多走动走动,到不需要她做什么。只希望她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平日里有事也有个地方去交流赏玩。
这段时间金陵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传了些小话。说东榴巷的许阁老家幼子强抢民女□□不成,出了人命。
那衙门上门捉拿问罪,撞上了许阁老生病在床,生生被气的吐了血,没几天就去了。
这许家全靠着许阁老的面子撑着,人一死就没什么人怕他们家的。
被抓的阁老幼子判罪入狱,还有几家刚订了亲事的人家也说许家死了长辈要守孝,家中的儿女不好耽误,退了亲还了订礼。其中就有那当初张媒婆介绍的许家小姐。
张媒婆也没落着好,既没有了许家给她撑腰。冯渊找人把她骗婚的事告了上去,她也被打了板子罚了银子,之后再也不能做媒婆了。
冯渊出了口气也就不放在心上,要不是许家与张媒婆传他的谣言,或许他还不能那么快的娶到柳沅。
但当初他们也存不了什么好心,那谣言要真厉害起来是真能影响他的仕途婚姻的。
柳沅这俩日觉得有些不舒服,人总是焉焉的,看着账与冯渊聊着天都能打瞌睡。
冯渊发现了就要叫大夫,柳沅伸手拦了。
“叫什么大夫,我身体好着呢。可能有些倒春寒,着了凉气喝点姜汤去去寒也就好了。在说我不就是大夫,有什么病我把不出来,浪费那银子时间做什么。”
说着就左手搭上右手诊起了脉 ,刚放上去没几秒就变了脸色。似喜似忧似恼的脸色看的冯渊焦急起来。
“是不是病的很重,要不要我叫城中的邵大夫来给你看看。不是说医者不自医嘛,有什么病咱都想办法治。你快告诉我是什么病就行,这看的我心惊肉跳的。”
“我有了,你要当爹了,我要当娘了。”柳沅嘴里似喜似惊的喃喃细语。
冯渊耳朵多尖啊,听了这句话句,满脑都是我要当爹了这个念头。此时要有人进来,就能看见一个扶着肚子的妇人笑容满面喃喃自语 ,旁边的男子好似呆住了,脸上挂着傻笑。
俩人终于回过神来,柳沅帮自己在仔细的诊一诊脉,看看身体如何,胎可稳当。
冯渊则收了傻笑,准备叫下人买些滋补的药材食材,按着柳沅自己的步骤给她补身子。
“你真的怀了,孩子几个月了,胎还稳当吗?要不要让其他大夫来在给你诊诊,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都要说出来。”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柳沅的肚子,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但他就是不敢用力碰,生怕磕着碰着了。
“孩子有一个多月了吧,我这身子骨挺好的,就是普通的怀孕症状。现在也就有些嗜睡,以后希望不会孕吐。吃的也不用太滋补,像平常一样就可以了,省得生的时候胎儿太大不好生,现在可没有剖腹产。还有不能吃那些大寒大热活血的药食。”柳沅惊喜过后又恢复了平淡,说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我交代下去不要上那些对怀孕不利的东西,你自己的身体也看着点,要是感觉不太舒服力不从心,我就请个会照顾怀孕妇人的老妈子回来照看你。管家的事你也看着办,没心力的话就把事都交给老管家。什么事都没有你和孩子重要。”
“放心啦,我还没那么脆弱。现代那许多孕妇都上街买菜烧饭运动,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一个大夫还照看不好我自己。家事的话也可以交给管家,等这两月打点收拾好了,我还要陪你上京应试。现在放手看着,到时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柳沅虽说恢复了平淡,但心中还是有些在意,坐着的时候才下意识往一边扶着,就怕没坐稳惊着。
“你都怀着孩子呢,就别陪我上京了。在家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不然真上了路路上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出了事也没人帮衬照看啊。”冯渊好声好气的劝她留在家中养胎。
“那可不行,我不跟你上京,在家养胎就能安心了。还不是要担心你冷不冷,饿不饿,钱够不够,还有是否安全到达京城。到了京城有没有住的地方,考试考的怎么样,考不上心情会不会不好,考上了会不会被人抓去当别人女婿了。跟你一起去至少安心,不会胡思乱想。出个什么事我也能想法子帮上忙。”柳沅坚定的表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