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上银子其实不多,也就千八百两的。冯府原就只是个小乡绅,冯渊继承的也就是薄产。
之前的原身有不太着调,动不动就请客挥霍,把那本就不多的钱财也花的干净。
还好冯府尚有些田产店铺,靠着租子才让穿越后的冯渊能读书科考。
也就是他脑子好使,读书也用功,考上秀才就免了百亩田地的赋税,等到考上举人名下的田产都免了税。
这可高兴坏了租种冯家田地的佃户,冯府田地租子本就收的不高。等这东家中了举人田免了税,交的租子也少了近一成,其他的都要送进冯府。
可别小看这一层租子,在穷苦人家都没有什么银钱进项的时候都可以多养活一两个人了。
冯渊田地庄子里的佃户都是租种多年的,俱都是老实本分的。他们知道东家和善,考上了举人老爷也为东家和他们自己高兴。
到了年节上庄子里的农户也会送些自己种的瓜果或是编制的竹篮,炒制的干果,还有山上抓猎的野兔野鸡。
东西不贵大小是点心意,冯渊也会让庄子上养家畜家禽的看着到了宰杀的时候,将其弄好送到冯府,算是跟他们买了。
庄子上的人也都心里乐意,东家要的多,银子也给的爽快,不像那些个收猪收鸡的贩子死命的压价。不卖还不行,这十里八乡的都划分好了地盘,这一片也只有这一个收这些的,不卖就等着放家里自己吃吧。
养了一年甚至好几年的家畜就是为了给家里添点进项,可这卖的价格也实在没有什么赚头,自家吃了也是舍不得。还好东家发话要收这些,那贩子对着这些农户尚有威慑,但要说举人老爷这种人家哪敢放肆。
柳沅靠着自己在现代学的一些财务知识和跟鸳鸯管家时学的一些粗浅管家办法潜规则,总算是理清楚了账目,记熟了冯府的大小支出。
这最大的进项就是店铺房产田地租子,也是古人最保险的投资回报。最大的支出也就是冯渊读书科考应酬的花费,但他考上举人就把这些都差不多赚回来了。
因为举人田地免税,冯渊的田产又还算多(相对一般的农家来说),一两年下来也就出来了。更别说中举后当地的乡绅地主要送的礼,商家想寻个靠山或结个善缘送的红封重礼。
但冯渊只收了些薄礼或中等数的,那厚重的都退了回去。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要真收了重礼,到时候出点什么要命的事要你帮忙你是帮不帮啊。
收的薄礼和中等礼那也是为了关系往来,不能让人说你中了举人就六亲不认。
其他中了举人的都收礼 ,就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其他中举的听了能乐意。到时这送礼的人家真有些喜事回过去也就是了,也不用重,写个字画幅画的,在添上些看着喜庆漂亮的摆件瓷器或布料就很好了。
柳沅忙着管家过年的事很是充实,冯渊也正在看他让人收集的往年科考题,准备做些卷题给他的同窗师长看看,一起讨论一下取长补短。
他本是个静的下心的,不让也不能短短几年考上举人。
可是新婚燕尔,娶的妻子又是貌美如花秀外慧中,更是他心尖上的人。
做题看书时还好尚可专心,但吃饭洗漱时就总是想着柳沅,而不知是怎的心里总是泛着甜泛着思念,总能听到心里的悸动。
到了晚上休息时他总是抱着她,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看着怀中全身泛着粉红的妻子,心中的甜蜜像花开一样,嘴角的微笑又似偷吃了蜜糖。
柳沅就觉得冯渊晚上总是精虫上脑,晚上非要把她弄的全身无力,软靠在他怀中才罢休。
她白天要管家看账,晚上还要应付他,连睡觉都睡不醒。还好她有灵泉水,喝一口就能自在舒服些。
两人就在甜蜜忙碌的日子里过了新年,柳沅准备的充分。年节里上门的亲朋好友,邻里同窗都得了招待,回去也都说家里还是要娶个妻子,把家给当起来。
冯渊原来虽中了举,可与他们往来并不多,家中的琐碎烦心也只能与后宅女人上门商讨,总不能让男人互相讨论这些,打扰了举人读书应试可就得罪人了。
柳沅还真有些烦心,她嫁的冯渊到是没有什么近亲。可人在世上也不是一个人,总有些至交好友,或沾亲带故的。
人提着礼上了门,就想亲香亲香拉拢拉拢关系。也有的有些事想让她跟冯渊提提,稍微借点举人老爷的势,打发些地痞无赖,到时给些分红。更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上门打秋风,看着她是新媳妇想是面皮薄好说话的,就摆起长辈的款要些银子好处,过分的还要冯渊收家中的子孙或出束脩。
柳沅看有礼有节的就客客气气的请人喝茶,回去的时候回些价值相当的礼。那借势的就哭穷狮子大开口,让其知难而退。至于这打球服要好处还当自己是祖宗的,那就让下人把他们打出门去,在让人在他们的村里给他们宣传一下嘴脸,可不能让人给冯家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