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吓得连忙捂住了嘴以免尖叫从喉间冲口而出。
身后的男人仿佛受了一点伤,呼吸很重,隐隐有血腥味传来,叫素梅越发紧张。
“你就是这里管事的?”男人轻声问道。
“是……是的。”素梅颤着声答道。
“金疮药在哪?”
“在……在那边柜子里。”素梅伸手往前面指了指。
“过去!”男人从身后用力一推,推得素梅险些踉跄,几乎是扑到了柜子前。
她抬手打开柜子,但是太过害怕,几乎要握不住金疮药的瓶子,男人很是不耐烦,一把推开她,自己拧开瓶子就往伤口上撒去。
借着外头微弱的灯光,素梅这才看清,男人长着一张刀疤脸,不知被什么人打得满脸血污,脚上也有伤,看着形容十分狼狈。
她悄悄地往门边挪了几步,盘算着有没有可能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跑掉,却被刀疤脸十分机警地察觉,一个反手过来就钳住了她的手臂,痛得她几乎是立时叫出声来。
刀疤脸手中匕首一下又横到了素梅嘴边,恶狠狠道:“小娘皮要敢再耍什么花招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老子横竖一条贱命,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懂吗?”
素梅吓得要落泪,忙不迭点头。
刀疤脸这才略略松了手,探头看了看外头情形,道:“方才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丫头,是你们主子什么人?”
素梅不知他问这个是要做什么,目光闪了闪,答道:“就是个丫鬟。”
刀疤脸嗤笑一声,匕首又往前送了送:“我看你们主子挺着急她啊?不过就是往山脚下一推,就找了大半夜,怎么?是他房里人?”
“不……不是……”
“嗯?”刀疤脸上下又打量一番素梅,“爷看你也穿金戴银的,看着不像寻常丫鬟,也被你们主子收房了?和那丫鬟不和?”
素梅垂下眼帘,定了定心,斟酌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知道那刀疤脸却全然不在意素梅说什么,伸出一只手就摸上了她的腰,嬉笑道:“别说你这腰肢还真是挺软和,也不知床上滋味究竟是如何,你们主子还挺有福气,啧……”
说着手就向下划去,还顺便捏了几把,直叫素梅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来,颤抖着拼命闪躲,求饶道:“别……别,求你……”
她是真的怕,一个行差踏错只怕就要落入无尽深渊,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就遭遇这种无妄之灾。
“哼,求我?”刀疤脸贴到素梅的耳边,低声说道,“那就帮大爷把想要的东西弄到手,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都好说的。”
“药方。”
“什么?”素梅惊讶地睁大眼。
“别给老子装傻,你们主子的药方,去给我找出来。”刀疤脸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这会儿院子里人不多,找人找了一夜,侍卫们大多都去休息了,若真是豁出爷的性命,要取你家主子这条小命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今日他走了大运,爷不杀人,爷只要药方、”
没错,刀疤脸从一开始接到的任务就是偷到药方,这远比要取言怀瑾的性命简单得多,他本就在道上是以潜入为专长的,要不是追阿弯的时候吃了亏还受了伤,要取走药方恐怕都不会惊动任何人。
如今体力不支没有办法搜寻,只能随便抓个知情的来问。
素梅直觉不应该答应,正要想办法与之周旋,刀疤脸却没了耐性,把素梅往自己身边一拉,埋头就对着她的脖子一阵猛嗅,怒道:“再给老子推三阻四的,老子就在这把你给办了你信不信!”
被陌生男人侵犯的触感叫素梅恶心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终于忍不住呜咽着哭了两声,一边摇头一边死命地推开他,直道:“药方……药方就在出去左转的那个厢房里,放药的架子上面第二格抽屉就是……”
刀疤脸闻言这才松开手,摸了摸素梅的脸颊,笑道:“早这么听话多好。”
素梅已经说不出话,只希望刀疤脸快点走开。
然而刀疤脸想了想,脸色又不好起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又怎么知道我前脚走了你后脚会不会突然嚷嚷起来,好叫人来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