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人手一抖,胡乱握住茶盅,来自帐外的压迫感让她堪堪后退,小心呷了一口,笑道:“这水真甜。”
狗屁!因鼻息不通早就没什么味觉了,更何况喝的就是白开水!
账外的人没说话,江闲月不知他到底是何情绪。
“因为是阿玄给我倒的,所以真甜。”
帐外还是没什么动静。
江闲月规规矩矩地把茶盅递出去,试探着说,“阿玄,你能把木案上的丝帕递给我一下么?
沈玄终于晓得,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心里实在燥得厉害,他也没怎么看,随手捞了一块叠得方正的东西递到帐子里。
只听帐内的小娘子脆生生“啊”了声,语气绵绵道:“不是这个……你怎么拿给我这个呀……”
沈玄不明所以,把东西摊开凑到自己跟前,只见手里握着的哪是什么丝帕,而是——女子的肚兜!
这肚兜原是江闲月沐浴前叠好放在床前木案上的,谁知洗好身子后还没来得及收拾就病下来,再说也想不到沈玄会来她房间呐!
好似烫手山芋一般,沈玄一把将手里的物什扔掉。适才拿捏过肚兜的整只手都火辣辣的,不知该往哪儿放。
“阿玄……”
“闭嘴!”
江闲月茫然躺下,她不懂,明明是他自己拿错的,怎么还生上气了?
屋内气氛冷冽,江闲月再不敢吭声。幸好有幔帐相隔,软榻与罗汉床相离又远,一夜也算是相安无事。
翌晨,她是被人给吵醒的。
“公子,我找贵人家里的一位小哥。”
沈玄想到昨日里乔装打扮的气人精,便说道:“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她还没起。”
正说着江闲月推开房门,她依旧穿着富贵的衣裳,长身少年模样,瞅着院中站立的小孩,惊喜道:“是你。”
来恩回过头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怎么跪下了?你爹已经下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