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二人终于打完机锋,郑湛心中嗤笑,这两个人借着菩萨之名谈着利益之事,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至此三人达成共识,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清仪在决定与望月庵合作的时候,心中就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此时便与郑湛和了因说了。
目前他们人力物力有限,最好先从美容产品做起。
一来,女子爱美是天性,也舍得在这方面花钱。
二来,有些美容产品可以量产,包装一下就能卖钱,适用性广,便于推销。
这段时间她已将庵里的尼姑见过七七八八,因长期茹素又从不保养,尼姑们的皮肤或干黄或粗糙,没几个看着好的。
清仪打算用庵里的尼姑们做展示,先改善她们的肤质,好与不好,效果在明处,等香客们发现了她们的变化,自然会来打听,到时候不怕产品推销不出去。
了因郑湛都认为可行。
至于投资和收益,三人扯了半天皮,终于谈妥条件,清仪出方子,启动资金由其他两人筹备,再谈好各自的分成,然后签下了协议。
清仪写下几种材料,让两人去准备,一开始摊子不易弄太大,她打算先从洁面、美白、补水这些最基础的做起。
那两人看着单子上写的,除了一些药材,还有牛奶、蜂蜜、茶叶、花果等物,面面相觑,这些东西寻常得很,真的有用?
清仪笑的胸有成竹,让他们只管放心。
都上了一条船了,买了这些材料,便是上当也花不了血本,成不成,总是要试试才知道的,两人也不废话,拿了单子便去准备。
只几日,材料便准备好了,这期间郑老大夫也秘密来拜访过清仪,还给她开了养身的药,算是认同了这项合作。
还有一件大事,也解决了。
厢房内,清仪看着手中薄薄的一张纸,笑得极灿烂。
前两天她让白氏给裴景澄写了一封信送去,道是裴幼兰几天前因重伤不治,去世了,白氏自知女儿不洁,不好入祖坟,便将女儿埋在庵旁,今后要日日在此为她诵经祈福,便不回府了,希望老爷不要怪她自作主张。
裴景澄收到信后便派了长随来验证,那长随见庵旁的梅林中新起了个坟包,立着裴幼兰的墓碑,庵里的尼姑们得了了因命令,都声称裴幼兰确实已死。
了因还给裴景澄写了一封亲笔信带去,道是白氏受此打击,已经有了皈依佛门之意,望裴景澄成全。
裴景澄见到信后便立刻回复,那信上的意思是,既然白氏有心了却尘缘,那他也不强求,就让她安心在此侍奉菩萨,从此一别两宽,桥归桥路归路吧。
也许是因为对她们母女多少有些愧疚,随信而来的,还有放妾的文书,便是清仪手中的这张纸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从此,白氏便真正自由了!
她却高估了裴景澄的良心,裴幼兰的死讯对他而言不是噩耗,而是喜讯,白氏不肯回府,更是正中他下怀。
她是裴幼兰的生母,见到她,如何不让人联系到她的女儿,她消失,正好让旁人将裴幼兰遗忘的更干净。
总之不管如何,两边对这个结果都非常满意。
这时,房门一响,正是白氏进来了,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几个碟子,那里面正是郑湛处理好的材料。
“清仪,今日便可开始了吧?”放下托盘,白氏问道。
放出死讯后,裴幼兰的名字自然是不能用了,清仪乘机改回了名字,从今以后,她终于能用自己的身份活着了。
如今的她,是郑大夫的表侄女,因父母双亡,被接过来照顾,偶遇白氏后与她一见如故,认她做了干娘。
将手中的文书递给白氏,清仪微笑的看着她,抬抬下巴示意她拿去。
白氏笑着白了她一眼,道:“什么好东西还要我来看,不知道你娘不识字的吗?”
清仪拉过她的手,将文书放到她的手心,道:“这是裴景澄写下的放妾文书,从此以后,您便与裴府一刀两断了。”
白氏一僵,颤抖着捧起文书,眼前模糊起来。
眼泪一滴滴滑落,心中一阵痛苦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