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了因便对症下药,若是在佛堂听到有妇人祈祷夫妻和乐的,便暗中与她卖些闺帷助兴之物,若是有嫉妒抱怨她人的,便弄些可令人生疮长痘的药,还有偷偷帮人打胎的事,之后也做过几次。
久而久之,知道内情的女子便有了一个默契,若是有所求,便去玄母娘娘佛堂里祷告求签,再插上九支香,自然会有人来为她解难。
几年下来,口口相传,知情的、不知情的,便此参拜的就更多了。
世人大多都有跟风的心理,听说许多人都来这里拜菩萨,以为这里灵验,于是望灵庵的香火就越发旺盛了。
而郑氏父子和了因,则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
郑湛说完,清仪想到一事,问道:“上个月初,令尊可是来过此地?”
郑湛点头道:“来过,是帮一个女子落胎。”
那当日她听到的□□,和闻到的血腥味便是源于此事了。
能将个原本偏远破旧的尼姑庵做到如今这样,这了因倒是个人才。
清仪垂下眸,思忖起来。
她的方子,多是针对女性使用的,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她莫名就觉得效果不会差。
可酒香也怕巷子深,再好的产品,也需要人力和时间去推广,若是让她自己去打开市场,未免费时费力。
这个了因,倒可以利用一下。
望月庵中来往的都是女子,这是一个天然的优势,她们信任了因,若是有她的推广,一定事半功倍,好好运作一下的话,不知能发展出多少客户。
而且,她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必须得到了因的帮助。
清仪将她的考量说与郑湛听,郑湛心眼灵活,也想到了和了因合作的好处,自然同意。
两人商议了一番,清仪便让白氏帮忙去请了因过来,就说是有事相商。
她并不担心了因是否会同意加入,这老尼姑和这小大夫一样,都是逐利之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便能将他们紧紧绑在她的船上。
至于他们的人品,合作伙伴而已,只要不在她面前作妖就好。
不多久,了因便来了,进门见到郑湛,因知道白氏之前请大夫的事,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摸不清楚这裴小姐有何事找她商量。
她对二人合十一礼,道:“不知裴施主找贫尼有何事?”
清仪回了一礼,请她坐了,又奉上清茶,这才道:“我想请您助我摆脱目前的身份。”
了因眉毛一动,不解道:“小姐此言何意?”
清仪抚了抚面纱,道:“实不相瞒,今日我与郑大夫结下同盟,准备做一番事业,但我若还顶着裴家小姐的身份,必然多有束缚,实在不便,您大概也清楚,我是其实被裴家放逐舍弃之人,生死他们已不在意,所以我打算假死脱身,此事还需您的帮助。”
这娘儿俩在此借住两个月,裴家不闻不问,更无一人前来探望,她们母女在裴府的地位,了因其实多少也猜到了。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只要不少她的房租就行了,她感兴趣的,是裴小姐提到的与郑湛合作之事。
郑家小子是个精明之人,今日才与裴小姐结识,便决定合作,甚至没有去请示过他的父亲,那必然是因为这桩合作对他极为有利并且有利可图了。
了因眸中精光一闪,问道:“先冒昧问一句,裴施主与郑施主打算怎么合作?若是行那肆行不轨之事,贫尼却是不敢相帮的。”
清仪笑道:“师太放心,我们要做的,非但不是坏事,还是大大的好事,我手上有些关于美容和女子护理的秘方,原是菩萨梦中所赐,适才经郑大夫验证,确实有效,想来菩萨是要借我之手,造福世人。既然如此,我与郑大夫便决定遵从菩萨的旨意,行此功德,所以才有了合作之意。”
了因闻言,看向郑湛,见他点头承认,心中如何不清楚
这是有了路子,要一起发财了。
她马上起身宣了句‘阿弥陀佛’,又对着西方深深一礼,然后对清仪道:“小姐曾说过,因着菩萨所示,方才来我庵中修行,如此可见,施主不但与佛有缘,更与我望灵庵有缘呐,否则京中庵庙不知多少,为何偏偏就来了此处呢。”
那当然是因为你这里最偏僻咯,清仪心中腹诽,口中却附和道:“正是,既如此有缘,那师太可会助我脱身?”
了因面露难色,道:“出家人不可妄语,若是帮施主欺骗裴府,那贫尼岂不是要犯戒”
清仪叹了口声,道:“倒是难为师太了,可我此举也是为了今后方便行功德,不若师太便破戒一回,我愿将这功德与师太共享,今后一起造福世人,想来菩萨便不会怪罪您了。”
了因蹙眉思量片刻,方叹道:“如此,那便依了施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