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阴影覆盖住,沈千离才反应过来,她不会是理解错了吧。
以为自己拉她上来,是故意要抱她的。
天地可鉴,他真没这个想法,就是怕女人害怕才圈着她的。
不过,既然已经弄巧成拙了,平时一贯被动的女人自己主动送上门了,他也没有不享用的道理。
女人眼角湿漉漉的,盯着他的唇,试探着左右辗转,却笨拙的始终找不到技巧。沈千离心里叹了口气,再搓一会嘴巴要让她搓破了。
沈千离拉开一点距离。
江忆睫毛煽动,不解地抬眼看他。
“闭上眼睛。”他命令道。
江忆听话的闭上眼睛。
随即后脑被扣住,江忆感觉到丝丝热气扑到耳边。
“张开嘴。”
张嘴?他让她张嘴?怎么能这样!不能!太羞耻了!江忆紧紧抿上嘴唇。
“嗯?”扣住她后脑的手更紧,“不听话?”
“我……”
“刚才不是你要的吗?”沈千离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危险,“你不听话,要受惩罚的。”
江忆颤颤巍巍,不敢睁眼,“什么……”
话音未落,她感觉自己唇瓣被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不由张开嘴。
冰冷的唇迅速覆盖上来,她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他攻城略地,在每一寸领土上留下他的气息,打上他的烙印。
舔吮、撕咬……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自口腔传遍周身,方才因为紧张挺直的后脊瞬间酥麻,化作柔水。江忆颤抖着撑住他,才不至于直接摊到他身上。
这个吻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沈千离感觉女人快喘不上气来了,才不舍的放过她。
如同离了水的鱼,江忆抵在他肩头,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天的“逛逛”最终没能成行,还没等江忆从那个绵长的吻中缓过来,沈千离就被黑衣人叫走了。
走之前脸色不太好看。他一向最擅长隐藏情绪,这次却被江忆轻松看出了愤怒。
江忆想问问是什么让他这么生气,见黑衣人满脸焦急,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只说了一句保重。
后来的几天,江忆去市场淘了些琉璃器皿。在梦烟航丢的人并不是没有作用,它给江忆提供了一个新方向——制作香水。
从梦烟航的受众群体就能看出来,熏香受到了很多高层人士的青睐。但熏香有许多缺点,比如说香味单一香型少,不方便随身携带等等。而香水就不一样了,可以随意调制出多层次的味道,还可以随时随地想擦就擦。
所以江忆便想试一试调制香水。可惜古代原料太少,蒸馏条件也差,她尝试了七八天,才成功蒸馏出几滴精油。
工作效率这么低也有心神不宁的原因,每每想到沈千离离开时的表情,江忆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总会瞎想他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又等了两天,江忆坐不住了,换上男装准备自己出去看看。
她直接去了城门口,一般下发的文件都会在城门公告栏张贴。城门是重兵把守的地方,江忆去之前还想着离官兵远点,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她想离官兵近都近不了。
自入口处,百姓们排成两条长长的队伍守在街道两侧,都昂首望着城外,似是在恭迎什么人物。
“今天有番邦使节入城?”江忆随手抓了个看热闹的。
大康国力强盛,常有番邦为建交派使节带礼物来朝见,一种很正常的外交手段,江忆过来那天就遇到了。番邦人长相与汉人有所不同,百姓们过来看是图个新鲜。
“不是番邦人,”那人笑呵呵答道,“是佟大将军。他前天刚剿灭一队前朝余孽,今儿凯旋回城,咱们都是在这等着瞻仰大将军的风采的。”
佟大将军?
江忆在寿北听狱卒提过一次当朝大将军佟佐,好像是个前朝降臣。前朝降臣去剿前朝余孽,莫非是为了在皇帝面前证明自己?
她没往深处想,大将军怎么样跟她没关系。况且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弄清沈千离的下落。她跟那人道了谢,逆着人流往公告栏的方向挤。
艰难挤到一半,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想必是军队入城了。
八匹战马在前开路,佟佐身着银甲,腰配重剑,在一众步兵簇拥下进入城门。看到街道旁这些个欢呼的百姓,他垂眼一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轻哼声就像是个幻觉,转瞬间他又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笑,颔首和百姓们挥了挥手。
百姓们喝彩声更大了。还行,反响不错,佟佐放下手拍了拍战马的背,侧头抚摸它的鬃毛以示安慰。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声音,战马容易受惊。
这一侧头,他发现拥着他往前的百姓中有一个不和谐因子,正背对着他逆着人流往外走。佟佐边用手指梳理马鬃,边盯着那个人背影看。
他发现那背影很像一个曾与他日夜相伴的故人。佟佐咂咂嘴,似是回味,又似是遗憾。
回味是因为那个故人已经死了,遗憾是他能没亲眼看到她死。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多少还是有些余情的。
不过这是个男人,还是个忒像娘们的男人。阳光下,男人耳垂白的晶莹剔透,细小的绒毛被染成了金黄的颜色。
突然,他看到那男人的耳垂上长了一颗红色的小痣。
而她……也有一颗这样的小痣,就在这个位置!
难不成……?佟佐想到最近流传于朝野的消息,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马鬃。战马鬃毛被大力拉扯,吃痛之下摆首嘶鸣。突如其来的动静让百姓都看向他,江忆也惊的看向他。
目光相交,佟佐心头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