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瞬间会意,挺缺德地跟着笑出来。
唐三叔:
三人从荒郊僻壤的地方回到中心区域,自然是先奔了柳倚春的医馆。
因为昨夜城中乱,所以医馆中的等待诊治的人不在少数。中间还有个藏蓝水跟个背后灵似的跟着柳倚春东转西转。
而且这人只负责挡路、添乱和吼病人,别的一概不管。
三叔进来看到藏蓝水那张脸就觉得碍眼――反正他从九渊门带出来的几个人,就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
唐三叔对姜逸北道,“这就是你说的铲开地皮找我”
姜逸北:“…………”
柳倚春到底是大夫,看了一眼唐三叔的气色就觉得不对劲,慌忙让姜逸北把人放下。
藏蓝水和姜逸北两人浑然不觉,藏蓝水还在打量着舸笛,打量了半天都没能收回眼。
倒不是长相如何,舸笛这个长相还真不是藏蓝水的口味。她看的是舸笛衣服上撒了半面的血迹。
行家一看就知道,这血迹只会是近距离杀人喷溅上去的,杀的不是小孩,就应该是跪着的人。这一点姜逸北自然也是觉察到了,但是却什么都没问。
藏蓝水却没有姜逸北那份心,打量了半晌,方才笑道,“公子这衣裳,挺好看啊”
舸笛都没能反应过来藏蓝水是在和自己说话,所以并没有回答。
藏蓝水正待再问的时候,却被姜逸北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藏蓝水:
姜逸北以口型说了“小白兔”三个字。
藏蓝水:…………
以藏蓝水来看,能杀小孩儿或者是跪着的人的,这种要能算小白兔,自己大概就是观世音。
她老人家赏了姜逸北一个“你眼瞎”的眼神,回头去缠着柳倚春了。
而柳倚春现在的神色,实在是不算太好。
唐三叔的伤口确实不算深,也没伤到经脉。但伤口颜色不太正常,而且刚刚切脉也觉察出有些问题。
大概是因为唐三叔内力深厚,所以暂时还不算明显,但可以肯定的是,伤他的武器应该是淬毒了,而且毒性不弱。
――――――
不染城外,某无名小镇一酒馆内。
酒馆上下两层,却没怎么见到人影。一小厮战战兢兢地端着几碟下酒菜和一壶酒,走到二楼靠窗的位置上,手抖得不成样子,拿着盘子差点把菜全都撒在地上。
舸轻舟一手接过小厮的菜碟,一边道,“下去吧。”
那小厮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连托盘带酒菜放在桌上就跑了。
舸轻舟抬手把托盘里的酒菜端出来搁在桌子上,道,“好端端的非要杀人,看把人吓的。”
在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少女,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声的血污拖的地上都是酱黑色,甚至看起来坐着都费劲。直让人觉得比起吃饭,她更需要先去找个大夫。
这人自然不是别人,乃是昨日还在甲子客栈地牢里的少女邵一师。
邵一师此时听闻舸轻舟这种语气,怒气上涌,“姓姚的,你说话好没良心!”
舸轻舟没搭理。
少女的声音不依不饶,道,“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看看!杀个人怎么了我要是心再狠一点,我杀得就是你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为了谁被抓的”
舸轻舟有些不耐,道,“我不是让人救你出来了吗”
邵一师:“呵,清晨就入城了,午夜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我还得谢谢你没有忘了我咯”
舸轻舟:“……不要无理取闹。”
邵一师:“姓姚的!!”
…………
舸轻舟不和这人胡搅蛮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在等舸千帆的消息。
按理说此时已经到了正午,再怎么说也该回来了。
又过了许久,突然一只鹰从窗口飞了进来,落在酒桌上。拍打着翅膀,把踢翻了一盘酱牛肉。
那鹰停下之后,便侧过头,好似在打量舸轻舟。
舸轻舟原本就有些心浮气躁,再被这畜生来回打量,几乎就要下手以针废了这畜生的眼睛。
邵一师惊呼一声把鹰给抱过来,“你想干什么!这是我门的鹰。”
说起来邵一师虽然一直同舸轻舟厮混一处,但确是舸轻舟早年从九渊门买过来的杀手。
九渊门与现在的玄机阁有些合作,所以邵一师现在的身份,即是卖出去的商品,也是放进玄机阁的眼睛。
只不过这双眼睛现在向着谁,还真不好说。
邵一师把鹰腿上的小纸条取下来,将鹰放飞。展开纸条上的内容扫了一眼,然后便突然大发脾气,将酒桌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一群废物!废物!!门主派他们来有什么用!”
舸轻舟挑起眼皮睨了邵一师一眼,不动声色道,“脾气发完了那说说纸条上的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