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抖出两支,往他眼底递了递。
aj犹豫没伸手。
金牙嘴一歪,笑容嘲讽:“还是不是男人,连烟都不抽”
aj:“……”
激将法对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尤为奏效,aj最终接过烟,谦恭地颔首。
金牙咬上烟,掬起手护火点燃,把打火机递给他。
aj这回没磨蹭,接过打火机。牵引绳系在手上,阿尔法一直拽他,火苗数次没命中烟头,aj费了点功夫才点燃。
烟的味道有点苦涩,跟以往他抽的不太一样,入口不久,有点犯晕、恶心。aj眉头不由蹙起。
金牙娴熟地吸着烟,眯眼瞧他表情,戏谑道:“小兄弟,不会是第一回抽烟吧。”
“哪有――”aj逞强地猛吸一口,不适感更强烈了,于是夹在手里,没再喂进嘴。拿烟的手往院子里点了点,问:“这里面还开工的啊”
金牙啊了一声,说:“不开工我们吃什么呢。”
aj说:“也是。”
金牙低头瞥了阿尔法一眼,“你这狗不太听话,揍一顿、饿一餐就好了。”
“还好吧。”
阿尔法开始撕咬他的裤子,aj无奈,只好告退:“先走了,它呆不住。”
金牙意味不明地呵呵笑。
aj拽着阿尔法离开糖厂,大概出了十来米,回头,金牙还在原处目送他。aj一哆嗦,直到转过弯,才把烟头丢地碾灭,深深吸气,往家里走。
院子里空无一人,让阿尔法自由后,aj就近坐到那张躺椅上,浑身发软,像低血糖反应。
“aj”
有人叫他,aj听觉从耳鸣里渐渐恢复,视线也从晦暗变回清明。游征站到了他跟前。
游征弓身瞧他脸色,“你咋了”
aj扭头躲开,一抹额,指腹沾满凉汗,他心虚地说:“有点低血糖。”
游征让他等等,返回厨房端出一杯温糖水,命令他喝下。片刻后,问:“好点了吗”
aj点点他,紧紧捏着杯子。
“哥,你找我有事”
游征提起做亲缘鉴定的事,劝说:“仇家说不定几时杀到门口,趁还有时间,抽空去做了吧。拖得越久越煎熬,帮她了却一桩心事也好。”
他已做好aj拒绝的准备,精心备足游说台词,哪料到对方机械点点头,说:“好。”
游征愣了愣,“你同意了”
aj虚弱地笑笑,“就是验个dna而已,又不是放血割肉。”
他的干脆里透着怪异,究竟哪里出了偏差,游征百思不得其解。但好歹aj同意,他也算完成任务,很快把那抹疑云拂开了。
甘砂一向速战速决,立刻约了下午检测。午饭过后,驱车和aj一块返回城区。aj不知道是激动或紧张,午饭没什么胃口。
一路无话,来到一个遗传医学鉴定机构。
表明来意后填表,工作人员来提取他们的唾液。采集棒在口腔刮擦,不到一分钟完成全过程。结果报告十个工作日后出来,甘砂选择邮递方式,地址写了游征家。
即将离开前,甘砂看向aj,本想叫他在外面等下她,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迈出生分的一步。
“请问,如果检测人无法亲自到场,直接把样本送来可以么”
aj闻言愣了愣。
工作人员把采集棒收整好,耐心地说:“可以啊,只要保证上面含有检测人的dna就可以,血液啊、唾液、带毛囊的头发都可以。”
“好的,谢谢。”
甘砂示意aj,两人一块离开鉴定机构。
aj出奇的沉默,也许是即将形成的新关系让他局促不安,这个大男孩脸上第一次有了复杂的表情。
返程赶上晚高峰期,红灯特别磨人,甘砂食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
“咳――”
有人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甘砂扭头,冲着副驾座:“嗯”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甘砂稍一愣怔,浅笑:“承允,承诺的承,允许的允。”
“甘承允”
“章,立早章。我随母姓,弟弟随父姓。”
“哦……”aj品咂着,先是手肘搭着窗沿,又不适地放下,欠身挑整坐姿,像虱子上身的猴子,坐立不安。最后看向甘砂,丧气道:“有点土啊。”
“嗯。”甘砂笑,“还是aj洋气。”
aj嗡嗡唧唧几声,两手指尖对在一起,互相点动,每对手指都像苍蝇搓手。
绿灯放行,前方大货车开出挡风玻璃视野,夕阳铺在两人脸上,出现相似的彤红色。
aj的“苍蝇搓手”终结在手机铃声里,他接起,是戴克打来,问今天有没见过阿尔法。aj如实说中午一块回来就下鸭场玩了。
那边说好,正欲挂电话,被他追截,问怎么了。
“没事,回来再说。”戴克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