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烧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算是彻底让我死了心。”贺存擦了擦眼里的泪,把手里录取通知书的残件紧紧抱在怀里。
“我想分家,从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分出去。”
一听到分家,贺樟就跳出来了:“怎么可以分家,把你养大了你就说分家,有了媳妇忘了爹娘是吗”
他分走了,那还怎么把那份拆迁补偿弄回来
贺存眼里都是绝望:“爸,我知道,你以前就说过,养我是要给你们养老的,那时我不懂什么叫做养我,现在我懂了。
但是,你们放心,不管你们怎么对我,以后每年该给你和妈的粮食和钱,按照村里的标准,我一分都不会少。”
听了贺存的话,大家心里又更加鄙夷了,原来不是舍不得养子,而是怕没人养老。
“强伯伯,我就只有这个要求了,我和琴琴想安分的过日子……我不知道哪天妈不高兴了,朝我脑门打过来的耙子,会不会到了琴琴身上。”贺存抱了抱身边不停哭泣的焦琴,明显是心有余悸。
提到焦琴,焦建业心里急了,“国强叔,本来昨晚,那耙子是要往琴琴身上去的,就为了几个蜜饯,她周桂云就下这么狠的手。要是不分家,我们焦家人第一个不同意。”
钱玉霞也往地上一坐:“我苦命的琴琴啊,妈不该把你嫁到贺家来,现在来受这样的苦……”
李国强看了看贺樟,又看了看贺存脑门上的伤,终于点头:“好,这事我就在这里做主了,贺家的田地我都是清楚的。
村东边的那两块水田就划给贺存,旁边那两块耕地也分给贺存,一块将来建新房,另一块用来种庄稼。”
贺樟当然是不愿意,这些田地都是好位置,既平坦又方便放水,他怎么舍得!可是这些田地就是因为当初养了贺存,村里才加划的,现在再分给贺存,他没有反驳的理由。
等贺重礼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村里的会计在重新划分田地、房屋,写新的地契,等李国强大笔一挥,再拿到镇里一盖章,贺存就真正从贺家分出去了。
他不允许!
可是,他也无力回天,只能用恨恨的眼光盯着贺存。
因为周桂云烧通知书的事情影响比较大,再加上故意伤害罪,赶来的派出所人员决定对其收押,先进行批评教育,后续具体量刑,暂未确定。
李久因为帮助周桂云,也被撤销了邮递员的资格。
对于这样的处理,贺存心底是略有不满的,毕竟周桂云和李久可是影响了原主的一辈子。
像周桂云这样的村妇,关个十天半个月乃至几个月,放出来又什么事都没有。而李久的处罚,就更轻了。
不过,在周桂云量刑一事上,他还可以再做做文章,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紧要的便是田地的事。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贺存和焦琴下午就在李国强的协助下,在派出所拆分了户口,紧接着两人又去了乡镇府的土地办公室,把地契盖了章。
至此,分家的事已经铁板钉钉。
——
周桂云被抓走了,贺重礼心里把这一笔全部记到了贺存的头上。
趁着贺存还没有回来,他把许瑶芳喊到了房里,两人开始密谋开了。
贺重礼看着她,开门见山:“你知道的,贺存的事不解决,你跟着我,以后也分不到什么东西。”
他户口不在这里,以后拆迁,是什么也没有的,而爹娘的那份,百年之后可能还要分一半给贺存,想到这些,他就堵得慌。
许瑶芳看着他,没有说话。其实,在她心底,她更在乎他这个人,不过当下,好像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他应该听不进去。
贺重礼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接着往下说道: “所以,等贺存回来,你就去故意套近乎,约他去外面谈心,在茶酒里把那东西下进去。到时我会把焦琴引过去,等把她气走了,剩下的,你就懂了。”
他打算故技重施,新婚当天没有完成的事,还要继续完成。他不相信,这两三天的功夫,贺存就看上了那土妞焦琴。
看着贺重礼疯狂的眼神,许瑶芳有些犹豫。此时,她对贺重礼已经不是初识时的一腔热血,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贺重礼对她根本就没什么好感,呼来喝去不说,还没有什么好脸色。
“重礼,万一,我是说万一,贺存混乱之中,真把我……你不介意吗”她就是想确认一下,在他心里,是不是对她什么都不在乎。
贺重礼毕竟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听不出她话语里的意思,当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让你去做这个事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你想,我就算大学毕业出来,工作赚的钱哪有拆迁来得快,我们以后要生孩子,都得花钱。”
怕她不同意,贺重礼接着保证:“我其实也百般不愿意,我哪里舍得你受委屈,到时把他往床上一丢,我就在旁边守着,他休想动我媳妇儿一根头发。”
其实,许瑶芳在他说出生孩子那一刻,就已经被感动了,这时候哪里还能想其他的事,开心的在他怀里窝着,开始憧憬一家三口的幸福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