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峭号令下, 那些周身缠绕着电流的魔物已然扑了过来, 他们牙齿之间粘着长长的唾液丝, 已经饿了很久了, 面前就是两个灵力储存库, 若将他们吃了,修为定能大涨。
他们争先恐后地冲过来, 相互推搡踩踏,即便是自己的同伴也不惜杀掉以少一个竞争对手,尽显陋态。
天越一场大战后在黑柱中被困五日, 又受了重伤,彼时无法再使出太多火焰将些魔物一并烧烬, 即便如此,他依旧护着赫安, 将那些魔物逐个击落, 挥剑速度不算迅速, 但却让那些魔物无法近身。
赫安在魔界吸收了大量魔气,当邪念被压制后, 这些魔气就能够被赫安的怨念控制, 最后为赫安所用。
赫安一双瞳孔乌黑, 泛着骇人的精光,他嘴角挂着同他周身黑气不符的温柔笑容,在魔界大军的眼里看起来十分可怖,却是令天越心悦的笑。
赫安从容地从两个食指尖拉出一条细长的欲念丝,立即有电流缠绕上去, 最后化作了一柄缠着电流的黑色长剑。长剑指天,从剑尖释放出无限长的电流,直伸入头顶的黑雾之中,似乎要将黑雾戳穿,一直穿进西海的宫殿中。黑雾之中电流滚滚,接连不断的雷电炸裂声盖过了魔物的喧嚣之声,眨眼间,黑雾之中无限的闪电四面八方劈落下来,绕开了中心的两人,将向他们重来的十万魔军劈得七零八落。
渝峭脸色阴沉,冷眼看着一众不争气的魔军,抬手将劈向他闪电挥开,他恨得咬紧牙关,下一瞬,已然迈步攻向赫安,他手指曲成爪状,尖长的指甲已经变成了乌黑色,抓向赫安的脸。
赫安躲过渝峭频繁的追击,心底的邪念让他此刻的意识变得狂妄,又一次躲过渝峭攻击后,他忍不住嘲讽:“你集成天道大半邪念,不过如此。”
渝峭忽然驻足,抬眸间挂上了一个阴恻恻的笑。
赫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快速冲向渝峭,果然渝峭已经转身冲向天越的方向,且速度快得赫安无法及时作出应对。
好在渝峭的目标天越乃将神,战场经验丰富,他泰然地挥出了无誊剑,无誊剑在他身前随意画出一道火障,硬生生地挡在了渝峭攻向天越的路中间。
天越即便受了伤,但渝峭的攻击对他来说也不足为惧。
渝峭没有撞向火障,他倏尔回过身。此时赫安为了追击渝峭离渝峭的距离十分近,他来不及反应,渝峭尖长的爪子已经袭向了赫安。
赫安脑内有一瞬间空白,眼前一个影子闪过,再回过神时,面前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淡淡的草木香传来,传入耳中的却是皮肉被穿透的声音。
接着,渝峭张狂的笑声传来,赫安看到渝峭的五爪已深深陷入天越腹中,有血溢了出来,将本就是红色的衣料染得更加深红。
“啪嗒……啪嗒……”无数血珠子接二连三砸落到地上,赫安大脑一片空白,他本能地要去分开,却被一股强烈的灵气震了出去。
赫安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天越体内的灵力从伤口处疯狂流逝,同时渝峭通过扎在赫安身体里的五爪向天越身体里灌输邪念。
天越脸色苍白,表情虽没有多大的变化,但额角已然布满汗珠。
渝峭猖狂地大笑:“我本想将邪念都灌给他,既然你替他挡了,那正好,我便要看看堂堂帝君被灌入邪念还能不能心神。上一世你逆天道救他,这一世只要你杀了他,天道便再也不会被逆转。正好,正好!我正好想换具身体,别担心,我会替你亲手杀了他,你们会死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渝峭的话起了作用,天越呕出一口血来,那血落到渝峭手臂上,瞬间灼烧起来,将那条胳膊烧断了开来。
渝峭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不断地打滚,企图扑灭身上的火,然而天越的火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扑灭的,他不断挣扎,火势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颈处。
赫安冲道天越身边,扶住天越身体,眼泪不断砸落下来,他看着天越将身体里的断手拔了出去,那一块已是血肉模糊,唯独剩五个冒着黑气的指印。赫安颤着声,半天才憋问出一句:“疼么”又觉得自己在问废话,抖着手想去触碰那伤口,却害怕碰疼了天越,又收回了手。
天越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赫安身上,脸埋入赫安发间狠狠吸了一口,轻笑道:“不疼,很快就好了。”
天越话音落,那伤口处已经开始愈合,表皮的血也慢慢化干净,最后徒留五个乌黑的爪孔无法闭合。
赫安哽咽道:“怎么愈合不了”
“有点累,”天越说得很轻松,“等灵力回复了便能好。”
赫安摸到了天越的手,摸到了一片冰凉。天越用火,体温应当比常人还要高才对,彼时这冰凉的温度足以证明天越体内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了。
赫安知道天越不想自己担心他,便将天越扶到一旁坐下,转身时已提起了无誊剑。他学着天越,将电流缠绕在无誊剑之上。五誊剑乃天越征战四海时便开始用的宝剑,接触到赫安电流的瞬间将电流阔大了一倍。
火已经将渝峭半个身体烧成了黑炭,却仍在在地面上惨叫着打滚。
赫安目光森冷,眨眼已来到了那火人身边,他已将所有的灵力输入到了无誊剑之中,手起刀落,砍断了渝峭的头颅。
地上两节身体停止了挣扎,任由火将整个身体烧为了灰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