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鞅夺镜子时故意用了狠力,镜子边缘磕在赫安指骨上,磕得那块地方通红,赫安默默揉了揉手,凉声道:“尊主走得这般匆忙,不怕我将今天的事告诉渝峭”
枭鞅倏尔扭过头,脸上表情狰狞,快步走回来,没拿铜镜的那只手中心升起了腾腾黑气,带着侵略性,他五指弯曲成爪状,仿佛马上就会抓上赫安的脖颈。
赫安不慌不忙地将茶杯放回桌上,扫了一眼枭鞅手中的铜镜,他这个角度隐约能看见铜镜上依旧是天越在黑暗之中挥舞无誊剑的画面,遂直视枭鞅,道:“当初你让渝峭帮你攻打天界可是随便他驱使魔军,如今你让我助你夺回天界,又给我什么好处”
枭鞅扬了扬手中的铜镜:“他不够么”
“我要他做甚,我又不是那愚蠢的散仙,”赫安道,“我可以助你夺回魔界,但你得帮我从渝峭那拿样东西。”
枭鞅:“什么东西”
赫安道:“一只白瓷做的长颈窄口壶。”
每日都会有人按时给赫安送饭,肉食居多,大都是用魔界魔兽的肉烹制成的,肉质粗硬,做得不大好吃。起初赫安是不吃的,当邪念侵占身体时,身体的饿意轻易就传到赫安大脑之中,赫安都能吃掉一半了。
这日来送饭的小童稍微晚来了半柱香的时间,到庭院时他敲了敲庭院外的大门,始终得不到回应,院内还安静得出奇。他犹犹豫豫的擅自推门进去,恰巧一片乌黑的叶子飘到他面前,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瓦解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往常在院内看守的魔物也不在了,他害怕了起来,哆嗦着腿敲响了赫安的屋门。
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小童战战兢兢推开门,看到被锁链挂在房梁上浑身是血的人时,手里的东西尽数掉到了地上,踉跄着爬了出去。
赫安手里拿着铜镜,飞得很快。
魔界位于戈壁之中,中间是一大片坑坑洼洼的戈壁滩,丘壑纵横,寸草不生。西海通往魔界的通道就在那片戈壁滩的正中央,一条长长的黑色长柱贯穿了魔界的天与地,黑柱内部充盈着带着电流的魔气。彼时那些魔气皆流往长柱中间段的某一点,那里电流也比别的地方更加旺盛。
赫安能确定那里正是天越。
他又看了看镜中景象,天越还在对付闪电,他已在通道之中呆了五日,动作却不见丝毫退缩停缓。
赫安却莫名地想嘲笑道:“将神不过如此。”
枭鞅一并顿下了脚步:“再往前就是渝峭排去看守的魔物,我不便往前,这镜子送你,你去吧,渝峭那我会解决。”
赫安:“渝峭怕是已经知道我逃走的事,知道你来找我的人都不在了,你只要回去装作不认识我,渝峭也不敢轻易怀疑你。”他偏头,依稀能看到从戈壁边缘的宫殿那扬起的黄沙,便催促枭鞅道:“你最好快回去。”
枭鞅也看到了宫殿那的躁动,他不敢再停留,匆匆飞向宫殿的方向。
赫安这才举着镜子往中心的黑柱走去,很远就能感受到黑柱内部强劲的电流,就算离得很远,他也依稀能感觉到麻意,而驻守在黑柱附近的魔物长时间受电流影响而变得面部表情僵硬,眼神呆滞。那些魔物都是渝峭在战场上放出来的能使用电的魔物,但这些魔物被强灌电流,企图囫囵吞枣一般想编成一队精英魔军,反而伤及这些魔物的神经,将他们电得没有了知觉。
他们受了渝峭的死令,要拦住任何想要进入或冲出通道的人,因而看到赫安的瞬间已经冲了上去,他们被电麻痹了神经,感受不到疼痛,停止了思考,只余下了杀戮,他们招招阴毒,要将赫安置于死地。
赫安从那些魔物之间穿了过去,轻吐二字:“废物。”那些魔物应声消散,而赫安的足迹处留下了很深的烙印,那烙印乌黑,是电流经过后残存的印记。
回首,从魔宫卷起的尘暴已经飞扬至百里外了,赫安冷冷“切”了一声,顺着黑柱流窜的闪电,钻进了黑柱之中。
万千闪电包裹上来,赫安不过很随意地制造出一个有序的电流窝,那些电流就放过了赫安,顺着电流窝而下。
赫安冷淡的眼眸异常冷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朝黑柱中心位置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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