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万匈奴我们出兵两万,哪有打不赢的道理!出关!违令者斩!”
两万大军出城,还未与那匈奴短兵相接,便见那匈奴军队望风而逃,阵型散乱,甚至还落下了大量的马匹。越军困惑不已,追上去一看那些马儿,不禁大吃一惊……那都是些血统极纯的乌云马。
“三百匹乌云马!哈哈哈看到了吗!便是炀陵也没有这么多良马,区区兰登苏邪算什么,看到我苟正业的兵威,还不是吓得丢盔弃甲而逃!”
自古以来,美人财帛,都比不上功业二字对人的诱惑力大,两次以功业相诱,苟正业再难把持,直接下令所有的城门尽数打开,整个崤关的大军现在就在城外待命,一旦发匈奴,直接追杀殆尽。
荒唐!哪有在城外待命的道理!
所有冀川侯的部将都焦虑不已,可他们崤关的守将虽不听,无奈属于苟正业领导的京畿卫却正战意高涨,听了苟正业令下,二话不说便出了城。他们苦劝若久,可苟正业根本就不听,执意让两万京畿卫出城,美其名曰这是以逸待劳。
直到夜幕降临,崤关森严的军营里响起饮宴的杯盘交错声时,无数将士在暗处呸了一声。
“好一个不学无术的狗官!”
“……这时候骂狗官管什么用骂上十八代祖宗,还不如一口钢刀来得利索。”
崤关里所有还有所理智的将士都在愤怒,可老彭并不,他从听说苟正业开始掌控崤关军权后便一直在磨他那口当山贼时用顺了的短刀,待磨到吹发即断的地步时,便揣在身后慢悠悠朝苟正业的营帐晃了过去。
“老彭,去哪儿呢”负责戍守苟正业营帐的巡卫远远看见了他,特地走过来问道。
老彭道:“有酒吗”
那巡卫道:“侯爷说了,军中饮酒者杖一百,你想犯例”
老彭指了指被乌云掩盖的月色:“今夜是个好天,饮酒最为合宜。”
那巡卫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挥挥手让本该拱卫苟正业营帐的的守卫暂时离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酒瓶抛给他,道:“这是我家乡的酒,这一路恐怕很长,喝了酒会好走些,到时去了下面,记得还我。”
老彭哈哈一笑:“酒倒是好酒,怎有些马奶酒的味儿罢了,这样的好酒我可还不起,来日让小郡主还你吧。”
那巡卫背过身起,老彭喝了一口烈酒,将空瓶子丢在一旁,刚踏入苟正业的营地,便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像是白日里宣旨的宦官。
“嘘……隔墙有耳,这话可莫让外人听到了。如今石大人在京中着手收拾那成家一干叛逆,无暇北顾,不过卫氏皇族死得就剩下了一个逃亡的皇孙,石大人代越而立是迟早的事,本官是提前为大人清除了后顾之忧。”
苟正业道:“那这份圣旨……”
宦官笑道:“那当然是皇帝的旨意,只不过,是未来皇帝的旨意罢了。”
营帐里一愣,随后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又继续喝起了酒。
老彭虽然没读过几本书,却也反应过来那圣旨是假的……而如果这宦官说的是真的,那炀陵那边恐怕已经出了大事。
石莽篡越打算自立为帝,那、那宣帝和太子
不行!得把这消息告知于老将军!
老彭转身的刹那,忽然见眼前一个黑影罩了下来,随后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打晕他的正是刚刚借酒给他的巡卫,他摸了一把腰间的金鞘弯刀,深吸一口气,将老彭拖往地牢的方向,喃喃道:“老彭对不住了,先去地牢睡一会儿吧,还是小郡主厉害,早有预见安排你去杀这狗官,若不是让你撞见了我,左贤王的大计可算完了……”
战事在天蒙蒙亮后打响,苟正业睡梦中听见战鼓如雷,衣履不整地出了营帐,便看见崤关城墙外火光冲天。
“怎么了怎么了又有送上门的军功了”
“回禀大人,是匈奴大部队在崤关外和我军交战起来了,京畿卫难以撑持,于老将军无奈只能率军出城支援。”
苟正业顿时来了精神,穿着衣服道:“怎么本官一来便是大获全胜,他一上却是苦战能力不足何必出城丢人,还是看本官的吧,引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