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最突兀的时候, 安歌的情绪又恢复至平常的状态。
严言生日, 妈妈亲手给他做蛋糕, 严言被赶出厨房,不许帮忙, 严言便去院子里整理小花圃。安歌在厨房里给妈妈打下手,很平静地说:“妈妈,明天我又要出去了, 今年更忙, 日程排得很满。”
妈妈心疼地点头, 又问:“艺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三月初我回来参加初试, 帮我培训的老师们都说没有问题, 我也觉得专业课应该是没有问题。至于文化课, 我一直都抽空做题, 考试也没落下, 公司也请了老师帮我补课。这次的戏, 四月初拍完,拍完后我就闭关复习准备高考。”
“那就好, 妈妈也不懂这些。你和公司, 妈妈都放心, 你们安排得很妥当。等你闭关复习的时候,妈妈天天给你煲汤喝, 我们陪你。”
安歌的眼神一亮,接下来是他要说的,他道:“妈妈,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到时候你们和我住在一起最好。你们索性明后天就搬去我那里住吧,我常不回来,那里都没有生活气息了。这一年,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也不够放了,都放我那里吧。而且年后,严言不是要正式开始当老板了嘛,公司都有了,离我那里也近,他上班也方便一些。况且这里的停车位太少了,常常回来晚了都没处停车,我那里的停车库很空的,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妈妈仔细想了想:“妈妈没问题,只是要问严言,这是他和他妈妈的家。”
“我去问他。”
安歌去问严言,只要是为安歌好的,那当然是一问一个答应。
甚至严言主动提出,干脆今天就搬过去算了,安歌如今觉得这个地方是吃人妖怪,也恨不得赶紧离开。当下一拍即合,妈妈蛋糕做到一半,先被送去安歌那里接着做蛋糕,安歌和严言留着收拾了些衣服等物,把门锁锁好,便去了他那里。
严言收拾东西,安歌继续在厨房给妈妈打下手,又道:“妈,往后要是有人问起你关于我或者严言的事,你什么也别说,你就说不认识严言,什么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
妈妈以为错了,立即点头,笑着说:“妈妈肯定不说的!不说你了,就是严言在网上也很红的!很多小姑娘专程来看他的!”
安歌本还是个极为冷静的状态,一听到妈妈说这些,又开始酸了……
妈妈又道:“严言真是个好孩子,能干又知上进,人还厚道。我们一起生活这一年,妈妈从未见他出去玩过!”
安歌有点得意,那是!他敢出去玩吗!
可妈妈接着说:“也不知哪个小姑娘有这好福气嫁给他。”
“……”
安歌转出厨房,在衣帽间里找到严言,他站在门边看,严言在给他叠衣服。衣帽间在这座房子的西侧,窗户朝西,拉着纱帘,窗外是三十九楼的天空与空中火烧云。严言就站在窗边,纱帘过滤后,火烧云变成淡淡粉色,再落在严言的身上。
安歌看得有些呆,严言美好得不可思议。
直到严言将一摞叠好的衣服放到柜子中,安歌才回神,踢了踢门,严言回身看他,立即笑开:“怎么不和阿姨一起做蛋糕”
“你很贤惠嘛。”安歌双手抱胸,斜倚着门。
“好多衣服都散着,我就都给你整理好。”
安歌“嗯”了声,反手把门关了,走进去道:“品牌方送了好多衣服来,露露他们往这里一堆,我也没时间收拾。”
“往后我给你收拾。”
安歌笑着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继续欣赏严言叠衣服。
安歌觉得自己也完蛋了,严言叠个衣服,他都觉得好看。
严言又叠好一摞,高高举起,放到最上面一层。他穿着的毛衣跟着往上抽,露出一点腰。安歌仰头看,眼神变深,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身材是真的好啊。安歌想到妈妈的那些话,心里还是很酸。
没有人会嫁给严言好吗!
他才是严言的老婆!
安歌看着,心里思索,找个机会睡了严言才能彻底放下心。
过完年,他已经十八了。
严言不知安歌的这些想法,他这一年过得可太充实,也太满足了。尤其安歌还特地留在家里给他过生日,他太高兴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安妈妈与安歌给他唱生日歌,安歌把一个纸质的皇冠叠好,戴在他头上,自己也戴了个,手撑着下巴看他吹蜡烛。吹完蜡烛,抬眸,烛光将灭的瞬间,他看到安歌笑颜。严言觉得人生最幸福,应当也不过如斯吧。
分吃了蛋糕,安妈妈拿出送给严言的生日礼物,是块手表,严格说起来不贵,但是于安妈妈这样节省的人来说,五万多块的手表已是奢侈。
严言有些不敢要,安妈妈笑着亲手给他戴上:“快戴上!你就跟阿姨的儿子似的,阿姨如今也就希望你和童童每天开心!”
严言还是不敢要,安歌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他才不好意思地收了这个礼物。
妈妈又问:“童童呢送什么给严言”
“秘密。”
“哎哟,连妈妈也不肯告诉的吗!”妈妈开玩笑。
安歌就是不愿说,妈妈笑着起身:“好了好了,你们小孩子的小秘密,妈妈就不去猜啦。童童明早就要赶飞机,洗了澡早些睡,桌上的碗筷留着妈妈明天收拾。”妈妈起身,催着他们俩都去洗澡,洗了澡早早睡。
安歌回到卧室,给严言打电话:“洗过澡了你过来。”
严言老老实实过来了,却只听见浴室里的水声,他莫名有些紧张。
隔着水声,安歌问:“你来了”
“嗯……”
“你坐着等会儿。”
“哦……”严言更紧张了。一年过去,严言依然是个只能靠五姑娘的青涩青年。甚至因为这一年多太忙,常常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他连想这些事的时间都没有。可一旦闲下来,又面对这样的境况,他身上难免些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难言的欲|望又给压下去。
安歌还小呢,他不能瞎想!
严言闭眼给自己打气,到底是有好处的,水声再暧昧,他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过了十几分钟,水声断了,他睁眼,正要起身。浴室的门打开了,伸出一只手臂,手臂上的水还在往下滴,严言不由干咽一口,再度紧张起来。他想闭眼,清清心,可是又忍不住不看……不过那只手臂伸出来后,“啪嗒”,直接把房里的灯给关了。
房内顿时一片黑暗,什么灯也没有,严言立即站起来。
浴室的门被整个推开,严言只能看到个人影慢慢走出。
安歌懒懒地用浴袍裹住自己,缓缓往严言走近。离严言还有几步距离呢,严言就吓得往后退了,可他身后就是床,压根无处可退。
安歌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就是一步的距离。
安歌身上全是沐浴乳的香味,奶香味,一阵又一阵地直往严言的鼻子里蹿。严言有点窘迫,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p>
安歌看到了,笑:“你捂鼻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