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昨天睡得晚, 大清早被惊醒分外不高兴, 哼哼唧唧在床上撒娇, 要妈妈搂。
祁香贝抱着他哄,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她穿戴整齐出去看情况,听着声音是隔壁的丁大婶在哭嚎。
还没到上班点,外面, 已经有不少邻里聚在一起,有劝丁家人的,也有围着墙转悠分析情况的, 问了才知道,昨天晚上有贼进到丁家,把东屋里养着的君子兰兜底偷走了。
居委会的苗主任里里外外仔细观察,还搬着梯子看了临街的围墙,“奇怪, 这都没有脚印, 小偷怎么进来的老丁,晚上关好门户没有”
“肯定关好了,我睡觉前还检查来着。”丁家大儿媳妇谭琳拿出手绢抹抹鼻子,放进口袋里。
“作案不留痕迹, 肯定是惯犯,苗主任,报警吧。”苗主任的小跟班在旁边小声说。
谭琳连连摆手,“可不能报警呀, 为这事闹到派出所,太麻烦了。”
“你家不报警,君子兰肯定是回不来的。”苗主任说。
丁大叔哎了一声蹲在地上,一脸苦大仇深。
谭琳垂头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啥话麻溜说,做出这幅样子干什么”丁大婶总算停住哭声,看儿媳妇装模作态,忙呵斥道。
谭琳在人群里寻摸,看见祁香贝的时候赶紧低下头,“我,我昨天起夜,看见祁同志家里的灯亮着,不知道她几点睡的,有没有注意到啥情况。”
“小祁,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家里丢东西了没”丁大叔忙走到祁香贝跟前。
祁香贝摇摇头,“我昨天看书忘了时间,到一点多才睡,睡前没听见任何动静,我想小偷要是看见我房里的亮光,肯定不敢偷东西,那就是后半夜做的案。”
“这位女同志分析得对,后半夜人睡得沉,有点轻微的动静肯定听不到。”苗主任分析道。
“报警吧,”丁大叔咬咬牙,家里的存款都压在这上面了,指着价格涨涨卖了它们买套房子,准备小儿子的聘礼,都没有了,可咋过呀。
“就得报警,豁出去了。”丁大婶一跺脚,下定决心。
谭琳见公公婆婆意思已决,只能扶着丁大婶,跟在丁大叔后面朝派出所而去。
随着丁家人去报警,聚集的人也逐渐散了,三三两两一路讨论哪里有同样的案情,怎么防偷盗的事情。
祁香贝关上门,心里有点嘀咕,把院子、围墙检查一遍,没发现异样,她不放心,从旮旯里拿了两套老鼠夹子放在墙角和地窖的隐蔽地方,要是有人翻墙进地窖,至少得中其一招。
等吃过早饭,刚陪着团团玩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一个警察,后面还有丁家人,除了丁家夫妇,清晨没见着的三个儿子也都赫然在列。
“同志,你好,我是派出所的章光明,接到丁家报案,他们家的君子兰被盗,例行公事,我来了解些情况。”警察上来说明情况。
祁香贝领着团团站到门外,虚掩着门,“警察同志,上午我已经说过没听见任何动静,恐怕对案情没有帮助。”
章光明轻笑一声,“同志,你不要紧张,这个情况我知道,不过我需要去查看下你家的房顶和院墙,我在排查小偷的路线,能进去查看一下吗”
“可以,”祁香贝打开门,在前面领路,章光明跟在后面巡视,丁家人也呼啦啦涌进来。
丁家大儿子丁大路想跟在章光明后面查看情况,被祁香贝拦住,“章警官查看就行,几位还是在这里等结果吧。”
“啥意思不让我们看呀是不是家里有啥猫腻还是我们家的花就是你偷的”丁大路要耍横,想强行过去。
祁香贝寸步不让,“在没有证据之前,你这属于诬陷,我可以告你诽谤,这是私人住所,不是广场,不能来个人就四处溜达溜达吧。”
“这话是对的,”章光明已经勘察过整个院子,“院墙和房顶都没有痕迹,小偷不是从这家过去的。”
“警察同志,她男人离家好几天,不知道干啥去了,他以前是当兵的,翻个院墙啥的,根本不是事。”丁家二儿子丁大兴马上反应情况。
章光明瞧向祁香贝,等待她的解释。
“我母亲一直在这边给我看孩子,前几天我们放假,我爱人送我母亲回老家,街坊邻居很多人都看见了。”祁香贝说。
围着院门看热闹的人里,有几个吆喝确实见着了,做了人证。
“他走有些天了,送人也不用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在哪里猫着干坏事呢。”丁大路愤愤不平,碎嘴甩出几句话。
祁香贝当即顶回去,“我爱人不比你,没进老丈人门就差点让人家赶出来,我哥留他住几天,挨着你了警察同志,我爱人中午的火车,现在还在芳林县,不信你们可以查。”
“小祁,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丁大叔见儿子被揭短,墨迹两句。
祁香贝直盯着丁大叔,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本来还同情他们丢东西,现在看来,一街里别人家没事就他们家招贼,里面还不定有啥说头,“丁大路就差直说我爱人是小偷了,咋地,我还乐呵呵应和他说得对吗”
“干啥呢,围着我家门口干啥呢”米月红拎着买菜的篮子过来,看见家门口堵着不少人,忙扒开人群走进院子,“香贝,这是啥情况。”
“妈,您来了,隔壁老丁家丢了君子兰,警察来查看情况。”祁香贝解释。</p>
米月红放下篮子,绕着院墙走一圈,问章光明,“警察同志,有啥发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