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鸿远拉下香贝的手,亲了一下,“想中午的事。”
“中午有啥事可想,不就吃顿饭,我这么别扭都没啥想法。”祁香贝趴在邵鸿远背上,嘟嘟囔囔。
邵鸿远突然拉着祁香贝让她坐到床上,拧开床头灯,又搬了椅子坐到她对面,“我有件事想问你。”
祁香贝看他郑重其事地样子,不由得正襟危坐,“你说。”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刘珊珊是因为流掉孩子被学校劝退的,她的孩子是谁的,你知道吗”邵鸿远问。
祁香贝一放松,后背弓起来,“这我哪知道,几个老师问都没撬开她的嘴巴,开始以为她是被欺负,后来见不是那么回事,学校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直接劝退,哎,你问这个干什么,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邵鸿远靠在椅子上,搓搓脸,“我说了你可别叫出来呀,我怀疑,姑且怀疑,那个孩子是二哥的。”
就算被打了预防针,祁香贝也被他的猜测给弄懵了,根本顾不上惊叫,“这可不能瞎说,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两个,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刘珊珊可说是甄甜甜招揽她进公司做业务,对她有知遇之恩,她不能做出撬墙角的缺德事吧”
邵鸿远摆摆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乎乎的固守着自己的原则跟底线有太多的人越过了雷池,为爱情,为金钱。”
“你以后可是律师,知道凡事是要讲证据的,凭空臆想可不能定罪。”祁香贝真不能理解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猜测。
邵鸿远手臂搭在膝盖上,分析,“吃饭的时候你都不怎么抬头,我可不是,按理如果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刘珊珊看二哥他不会躲避,可整场下来,两个人没对过眼神,二哥一直在躲。”
“还有,有一次团团不小心把一块肉掉到地上,我弯腰去捡,正好看见刘珊珊的脚碰到二哥的腿,二哥跟烫到一样差点跳起来,他看不见,怎么知道是谁的脚,至于那么大的反应吗这事肯定没少经历过。”
“也许二哥害怕跟刘珊珊互动多了,二嫂吃醋。”祁香贝想到的是另一种可能。
“恰恰相反,他们这种状态更说明有鬼,甄甜甜可不是省油的灯,只怕已经看出点苗头,一旦被她抓住把柄,二哥家里必定是天翻地覆。”
邵鸿远也不愿意把坏名头安在邵泽元头上,可根据他这几年接触的案件和人事,敏锐地发现不对劲,不说出来他胸口还堵得慌。
“打住,这件事到此打住,咱俩人别在这里瞎猜,赶紧睡吧。”
祁香贝拉着邵鸿远,让他躺下来赶紧睡觉,自己也钻进被窝,伸手关上台灯,屋里瞬间没入黑暗,犹如邵鸿远的心情,一点都不美丽。
可不管他心情好坏,时间到了都要打起精神扶着老太太上火车。
祁香贝在下面挥舞着双手,直到火车启动,出站再也看不见了,才拖着团团回家。
一连几天,祁香贝带着团团独自在家,邵大任和米月红隔三差五来看看,见状态挺好,晚上就没留宿。
又是夜里九点来钟,祁香贝轻拍团团想让他入睡,可小家伙滴溜溜眼睛转得欢,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有点后悔,下午拆洗老太太的被褥和床单,任由团团呼呼大睡,这时候可不就清醒得很。
“妈妈,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团团发问。
“爸爸不是打来电话吗明天就能坐上火车回来。”祁香贝安慰他说。
团团撅撅小嘴,伸手掰着祁香贝的脑袋对着自己,“妈妈,我睡不着觉,咱们说说幼儿园的话吧。”
“行吧,咱们说五句,说完就睡觉好不好”祁香贝跟他商量。
团团点点头,又摇摇头,“五句太少了,十句吧。”
“臭小子,就知道讨价还价。”祁香贝拧了他的小鼻子,开启幼儿园生活对答,数着问题,总算打发了团团,认头闭眼睡觉。
祁香贝等他睡着,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正是激情澎湃的片段,本来有点昏沉的意识越看越清醒,没有一点睡意,等她读完整篇再看表,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
她打个哈欠,给团团掖好被角,才搂着枕头慢慢陷入梦乡。
世界寂静无声,清冷的夜里,连狗叫声都没有。
两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贴着墙根迅速移动,比划着双手,在一家门口站定,一个望风,一个翻墙而过,轻轻挑开门的缝隙,四五盆花从里面续出来。
随即人影串动,花和人都走了,徒留下没有关严的门在风中摆动。
“老天爷呀,哪个杀千刀的小偷,偷走我们家的君子兰呀。”
一嗓子,惊醒了四邻,也惊醒了睡得正香的香贝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