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终于亲了一口,他也知道了徐西陆的嘴唇有些凉, 但是很柔软。
然后呢他问自己,真的是喜欢吗
呵呵。
宋衍卿不再纠结,自暴自弃地上了床, 躺在徐西陆身边,看着他的侧颜, 心痒难耐地再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二人一直睡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听闻惠阳郡主也醒了,便一道过去看望她。
惠阳睡了个好觉,又换上了松花色的襦裙,头戴步摇,清新可人。宋衍卿和徐西陆见到她时,她正抱着一个蹄膀在啃,虽然啃得满嘴都是油, 那动作却意外地优雅大方,不愧是当年清辉榜的头名。
惠阳鼓着腮帮子道:“小王爷, 徐二哥哥, 你们来啦。”
“郡主慢慢吃,”徐西陆笑道,“吃完再说。”
惠阳放下蹄膀,接过宛瞳递来的帕子擦手,乖巧道:“我吃饱了, 小王爷和徐二哥哥有什么话就赶紧问吧。”
宋衍卿不和她客气,“这半月,你究竟在何处又同谁在一起”
惠阳慢条斯理道:“事情还要从我们在沧州别庄那夜说起。”
那日,惠阳泡完了温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回到房间里闻到里头的熏香,更是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她也没多想,直接上床睡觉。可谁知当她再次睁开眼,她就到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那里看上去像是一间密室,四处都不透风,没有窗户也没有门。我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嘴里还不知塞了个什么东西。周围围着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手上都举着火把,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宋衍卿抓住重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说的话,你听不懂”
惠阳点点头,“对,我想他们说的应该是另外一种话。”
宋衍卿和徐西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果然是北凉人。”
“那郡主是如何从他们手上逃脱的呢”徐西陆又问。
“一开始,他们走到哪里都要把我带到哪里。我被关在一辆马车上,马车跑了一天一夜,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到了哪。跑着跑着,马车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我在里头听见一阵打斗声,那声音持续了大约半柱香的时候,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惠阳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再然后,马车门被打开,我就瞧见了……大叔。”
“大叔”
“其实,其实他也不是很老!”惠阳忙补充道,“就是看上去比小王爷和徐二哥哥大上一些。”
徐西陆道:“所以,就是那位大叔救了你”
“嗯,我一开始以为他不是好人,不肯告诉他我的身份,就说我要找哥哥,大叔也没多问,就带着我回沧州找你们。”说到这里,惠阳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起来,“昨天,我们在破庙里落脚,他告诉我,他找到我哥哥了,我正高兴着,他突然就把我绑了起来,我问他要做什么他也不告诉我,只让我别出声,可是我害怕嘛!我一直哭一直哭,他就把我的嘴堵上,要我乖乖地听话,最后他还……”惠阳巴掌大的小脸泛上红晕,小声道:“还抱了我一下,就……走了。再然后,我被护卫兵发现,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宛瞳见惠阳郡主差不多说完了,便给她递上一杯温好的羊乳,让她捧在手心暖暖身子。
“看来救惠阳的那位大叔和向吴不遇透露破庙位置的是同一批人。”宋衍道,“只是本王不明白,既然他救了惠阳,本王自当重重嘉奖,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隐藏身份”
徐西陆道:“而且,他能找到吴不遇,说明他也知道郡主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她口中的那位‘哥哥’,是指王爷。这就意味着,他的身份,不想被王爷知道。”
宋衍卿问:“那位大叔,长什么样”
惠阳想了想,脸上红晕更甚,缓缓道:“他皮肤有点黑,长得刚毅俊朗,剑眉星目,性子嘛……沉静内敛,平时话也不多。对了,他很高,我站在他跟前,只到他前胸那里。”
宋衍卿深思片刻,摇了摇头,“只有这些,本王也想不到能是谁。”
“小王爷,”惠阳抓住他的袖摆,撒娇道:“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呀,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说声谢谢呢。”
徐西陆建议:“吴大人那不是有画师么王爷,不如就让画师按照郡主的描述,将那人的模样画下来,再派人拿着画像去找。”
惠阳眼睛一亮,兴奋道:“不用画师,我自己就能画!定能将大叔画得八分像!”
“本王会派人去找你的大叔。”宋衍卿道,“我们已在沧州耽误了大半月,再如何赶也赶不上在腊月初八之前到北疆。”腊月初八,正是礼部为惠阳郡主和北安王定下的大喜之日。“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立刻启程,尽早赶到北疆,之后让礼部重新定个日子,等你和北安王大婚完,本王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惠阳的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她差点忘了,她是有婚约的人,马上就要嫁给一把年纪,素未谋面的北安王。就算小王爷能替她找到大叔,她恐怕也再见不到他了。
徐西陆注意到惠阳神情不对,关切道:“郡主”
惠阳垂头丧气道:“这些事小王爷决定就好,惠阳有些累了。”
“那我们就不叨扰郡主了。”
徐西陆和宋衍卿走出惠阳的帐篷,问:“小王爷打算何时启程”</p>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