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住了3年,原本觉得没多少东西,可装箱的时候才知道……她居然屯了这么老多……
直到搬家当天,易书鸢也没有出现,据说是最近跟着导师参与了一项研究,忙的所有人都摸不到他的影儿。
好在,舒元跟易学长申请搬家的微信,他倒是回复了。
也只是简单的让她自己搬进去就好。
当自己家,不用客气什么的。
当天,舒逸带着一众兄弟过来帮忙,舒元都没捞到拎个垃圾桶,就看着数个学长嘿咻嘿咻的将箱子、兜子等等全搬到了易学长别墅里的小独栋。
周末,她暂时将兆轩送到父母那边,便开始埋头苦干——
将所有东西从箱子里掏出来,找地方摆放,简直比装箱打包还累不止一倍。
两天下来,舒元无精打采,浑身酸软。
好在,辛苦也是有成效的,周日晚上的时候,家里的东西,终于各就各位了。
接下来,将小兆轩接回易学长提供的新住处,第一次开火……一切都按部就班。
渐渐的,舒元心里开始升起幸福情绪——疲惫感消失后,搬进宽敞又漂亮的大别墅里的快活,实在太令人愉悦了。
淘宝的太阳能彩灯、院落秋千、地毯等等物件逐渐就位,一样一样的规整到新家。
舒元的幸福感,也在逐渐累加中。
一个星期下来,舒元已经快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忙到几乎要住在医院里的房东易书鸢,才重要回归自己差点被占领的地盘儿。
白天还是大太阳的上海,到了傍晚突然下起雨来。
潮湿的空气沁人心扉,四周都蒙上一种令人心醉的忧郁气氛。
小区里住别墅的人,从地下车库到家,没有直通的上下电梯,不得不走3分钟的路程。
易书鸢拖着疲惫的身体,皱着眉,撸了把脸上的雨水,大手一路拢过被雨水打湿的短发,又用力闭了闭眼。
潮湿的衣服伴随扶身而过的晚风,丝丝寒意刺激的他想要打寒战。
忙到几乎忘记舒元已经搬进来快一周的他,在推开院子大门的时候,产生了恍惚的穿越感。
他站在门口,扶着门把手愣了好半天。
院子里的树上,挂着一串闪烁的小黄灯,温暖又浪漫。
另有两排地灯插在石板路两边,一路延伸到他大别墅门口,以及小独栋的门口。
院子树下多出来一个简易秋千,被雨水打湿,随着微风轻巧的小幅度晃悠……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涌满了不知名的情绪,让他攥着门把的手不自觉用了用力。
正独自消化着情绪,小独栋的门突然被打开,舒元大概是听到了门声,探出头查看。
很快,又有另一颗头在舒元大腿边探出——一大一小两个人,齐齐朝着他看过来。
舒元最先反应过来,哎呦一声,立即拉了门口的大伞,撑起伞趿上门口的凉鞋,就朝着他跑了过来。
撑在他头顶后,才忍不住嘲笑:“学长你是刚越狱吗?胡子拉碴,又被雨淋,也太狼狈了吧。”
易书鸢眉头一皱,才想起来自己此刻不修边幅的模样,别扭的转开脸后,他甩手关上院门,接过她手里的伞,便大踏步往前走。
舒元忙快步跟上,本来担心他抢了伞害她淋雨,却发现他虽然板着脸不搭理她,但他手里的伞却很‘懂事’的朝着她头顶倾斜。
往常,舒元大概不会发现这些细节,可自从肾结石后怀疑易学长暗恋她后,她就不自觉的对他多了几分探究之心。
走到舒元住的独栋门口,易书鸢伸手拍了拍站在门内跟他打招呼的兆轩的头,随即将伞递给舒元,便转身快速走向大别墅的门。
舒元站在门口看着他进门,然后点亮大厅的灯,在她准备继续观察他的时候,发现这个小气鬼居然将窗帘全部都拉上了。
“……”舒元无奈的撇嘴,转身拉着小兆轩进了房间。
在玄关站了几秒后,她转身走进厨房。
不到半个小时时间,一碗姜汤,一碗肉丝面。
她推开门又去敲易书鸢的门。
不到一分钟时间,门便开了,刚洗过澡、剃过胡须的易学长,一身清爽的站在门内,低着头睨她。
“我煮了面和姜汤,你过来吃点吧。”舒元说罢,又担心他酷酷的拒绝,补充道:“我已经吃过了,你要是不吃,就只能丢掉,太浪费了。”
说罢,仰头睁圆了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
“……”易书鸢低着头,扶着门框的手,有些骚动,像有自己意识般,强烈的向往舒元的脸。
他咬紧牙关,才能控制住自己快要修出独立意识的手,深吸了好几次气,才维持住自己冷静自持的人设,沉着嗓子道:“好。”
晚风习习,上海的夏夜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浪漫婉约,透着清甜的气息,醉的人神智飘忽。
那晚姜汤,哪怕辛辣过了头,尝在口里也透着甜。
一面肉丝面,胜过世间每一种盛宴,值得他全副身心去品味。
尤其,当坐在边上的少女,一边玩儿电脑一边陪着他吃面,还时不时看他两眼,问上一句“好吃吗?”“面的软硬度合适吗?”“你喜欢吃宽面还是细面?”诸如此类平常问题时……
易书鸢觉得,这碗面恐怕有魔力,他浑身发热,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开始一场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