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楠姝怒瞪了她一眼,汀兰虽然身子骨弱,可也是个性子倔犟的人,听到她的冷嘲热讽,也坚持着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她跟在洛怀娇的后头,而洛怀娇就在此时侧目向身后看了一眼,露出了狡黠的一笑,她用手帕包着手,走到一棵刺槐树下,她趁人不备用手扳弯了树枝,就在汀兰走过来时,树枝反弹到了她的身上,划伤了她的左肩膀,就连整个人也摔倒在了地上。
“啊~”少女捂着正在流血的左肩,她看着走在前面回眸对她露出坏笑的女子,就在那一刻她明白了一切。
有人想故意捉弄她,而她躲都躲不掉。
见到女子摔倒在地阴楠姝连忙跑上前将少女扶起,见到女子的左肩有着大片血迹,她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女子面色煞白,样子有些痛苦,她捂着胸口艰难地开口道:“树枝划,划到我了,好痛。”
少女看到洛怀娇得逞的笑容立刻明白了什么,滑倒受伤并不是偶然,
她站起身愤愤地说道:“我去好好教训她。”
汀兰不想引起什么纷争,只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拉了拉少女的手。
“别,二小姐和三小姐应该快到了,我不想弄出不必要的麻烦,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她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若是惊动了主子那大家都要遭殃了,阴楠姝无奈只好先用帕子将她的伤口包扎好,可刺槐的枝叶上是有小刺的,现在在这荒郊野外也没有办法替她清理伤口。
到达了目的地,女子含羞带笑地跑上前,可她身上所挂的首饰跑起来并不方便。
“大哥。”
而白润樱则是缓缓地跟在少女身后,她们一动一静,一个像个活泼的小野鹿,另一个则是淡雅的山中抹兰。
白珩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说道:“夙儿,樱儿,还不来见过王爷。”
白夙很高兴,正是因为她觉得大哥心疼自己才高兴,嫁进王府,飞上枝头这就是她的夙愿,这一切都必须仰仗自己的大哥,虽然母亲总是告诉她白珩不是真心待她好,可她却始终不信,若真是待她不好又为何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漂亮的衣服和首饰都第一个送她雨嫣斋来。
二人异口同声,“见过王爷。”
穿着便装的长乐王倒也显得十分朝气蓬勃,他手里拿着弓箭,将目光全部放在白夙身上时,竟然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阿,阿嚏。”
这刺鼻的香味就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少女,她的衣着很华丽,可却不适合她的气质很年纪,所以也会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白夙看到轩辕墨避之不及,连忙又朝前走了两步,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她没有想到他是自己身上的气味才会忍不住打喷嚏,更没有想到自己会造成什么影响。
轩辕墨抬头看了她一眼,连忙用帕子捂住了鼻子,万分嫌弃地问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回王爷,是香粉。”白夙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安,眸子亮晶晶的好似两颗葡萄,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嫌弃,可她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轩辕墨皱了皱眉,“你是抹了多少种香粉?”
他是习惯了闻女子的体香,而并不是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他金屋藏娇的那些女子都是人间尤物,不食烟火。或许是每个人对美的定义不同,看惯了美女,所以他更喜欢浑然天成的女子,而不是刻意去打扮的花枝招展。
“女子应是软玉温香,清逸灵动之人才最是讨人欢喜,你这装扮还真是奇怪啊。”话音甫落,轩辕墨才察觉自己太过入神,看了一眼白珩,又觉得言语有些轻浮失德。
他扯了扯嘴角,问道:“三小姐,本王性子直爽,你不会听了不高兴吧?”
这样说一个女子,还是未出阁的少女,白夙的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的,建康何人不知她的美貌,可只有长乐王觉得她是太过刻意。
少女不自然地笑了笑,“怎,怎会呢?”
她的心里堵得慌,甚至有些发闷。
她看着他们三人去狩猎,愣在原地却不想动弹,直到汀兰端着水走上前来,她弯着腰,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三小姐,您别生气,喝些茶。”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嚣和笑声,是白润樱在射箭,她平日里不喜说话,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半点不含糊,甚至比白夙的箭术都要好。
只听见长乐王在一旁鼓掌,笑声爽朗,“二小姐的箭术真是厉害,本王现在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贯虱穿杨。”
能五十步之内正巧射中柳树上的知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爷过奖了,不过是巧合罢了,还是多亏了大哥教的好。”白润樱没有了平日的寡言少语,反而向白珩露出了十分仰慕的表情。
可是她的箭术从来都不是大哥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