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脸色铁青,想掰开他的手,可无奈力气太小。简直像是个布娃娃,他如何摆布,她都无法反抗。她气恼道:“兄长自重!这不是您该说的话!”
崔衍低低笑了两声,好似她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道:“谁是你兄长?你那嫡亲哥哥早已命丧黄泉,我可不敢抢他的位置。”
他不安分,说着手就要往下探,宁安觉得他是在军营里关久了,太长时间没见女人,本性暴露。可那也不必找她吧!宁安心头火气上窜,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在他脚上一踏,趁崔衍放松警惕,挣脱他的怀抱往外跑去。
然而,她没注意两人旁边就是几案,她跑得倒是快了,一脚绊在几案上,生生摔了个狗吃屎!
“呵。”
她听到声极轻的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被取悦到的单纯高兴。崔衍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宁安被吓到,抬手推他:“放开我!”
那点捶打彷如棉花,崔衍全然不理,面不改色把她放到床上,眼看宁安就要往里躲,一把握住她脚踝。掀开裙腿,正色道:“别动,仔细肿起来,路都走不了。”
宁安一怔,才发现他竟是在给自己看脚。
崔衍提了她裙角,除下绣鞋,目光落在她那双盈盈一握的脚丫上。这样细白柔嫩的小脚,上头却有一个奇怪的胎记,小小的,半弧形,好似是被人咬了一圈牙印。宁安看到那胎记,心头也是禁不住又一颤。
这胎记的位置和上一世,连沉咬在她脚上的位置一模一样,早先她发现时也吃了一惊,如果不是生在方安身上,她简直要怀疑这是她从上一世带来的痕迹。崔衍也有些好奇这古怪胎记,伸手摸了下,问:“安安这双脚上辈子定是被什么人咬过,说不定,是你中意的情郎,爱你至深,恨不能吞你入腹呢。”
爱她至深……
那个总是像狗狗一样让她揉脑袋,守在她身边,舍不得让她有一丝委屈的人吗?
崔衍抬头,蓦地一愣。面前的女子愁眉深锁,目光忧戚,神思应是早已去往天外,想着不知何人。他眼眸暗下,起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你做什么!”宁安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惊怒的瞪着他。
崔衍挖了药膏在她脚腕上搓揉,笑容隐含威胁意味,调笑一声:“果然很甜。”
宁安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先前那抹对往昔的追忆怀念早已不翼而飞,只缩回脚来,说什么也不让他弄了。崔衍也不在意,用帕子擦净手指上的药膏,道:“放心,我还有事,没空……”瞧她一眼,似笑非笑,“没空欺负你。”
他取了架上的披风披上,好似真的要出门。宁安不放心,跻拉着鞋子跟在他后头走到门边偷看,屋外,崔琮就守在廊上,手里正托着个雕花刻月的精美木盒。
见崔衍走出去,崔琮便将东西双手奉上,余光瞧见躲在门后的宁安,他眼眸一动,忽然道:“这礼物侯爷花了这么多心思,高姑娘看了一定会很感动,很喜欢!”
这一声太大声,太故意,简直就像是刻意说给宁安听的。崔衍察觉到躲在后头的宁安,却没说什么,只笑着眄了崔琮一眼,取过木盒,走出院子。
宁安靠在门扉边,一时有些愣愣的。原来他这么急匆匆从宫里回来,换了衣服就马不停蹄出门,只是为了去给高瑜送上份礼物。
旁边的丫鬟目睹刚才一幕,也是无奈,心道这方安姑娘不识抬举太久,也该给她敲打一下,让她知道侯爷不是非她不可了。虽这么说,可如今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挺可怜的。
宁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同情,心里头只有高瑜这个名字在游荡。
这一年时间过得太潇洒,她还真把这个原著女主角给忘了。算算时间,原著里崔衍正是在又一次立下军功后,威胁张寻献上未婚妻。那时崔衍功高盖主,权势滔天,张寻别无他法,只能把人送过去。
这么说起来,高瑜很快就会被送来侯府了?而送来侯府要不了多久,正牌女主角,也就是那个穿越女,就会代替高瑜,俘获崔衍的心。那崔衍,很快就要从一个六亲不认的大奸臣,变成一个多愁善感,为爱赴汤蹈火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