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知道你从家里出来吗”迟绪站在洗手间外, 隔着一道门问。
赵瑞怀万分尴尬的站在马桶前, 不好意思解开裤腰带, “你能不能, 等我出去说”
迟绪笑了,乖顺的坐到沙发上等他。
很快, 洗手间里传来响而长的水声。
迟绪拧起眉,忍不住问他,“你喝了多少酒”
赵大猫恼羞成怒, “这是水”
迟绪懂了。
赵瑞怀知道自己酒量不好, 用水稀释了酒精,他应该没少往肚子里灌水, 难怪一进门就直奔厕所。
迟绪非常小声的笑了, 却没有逃过赵瑞怀的耳朵, 他从洗手间出来时整张脸都蒙着一层异常的赤色,显然是害臊到了极点。
迟绪很有眼色的不提这个,重新问了他一遍,“你从家里出来, 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在倒时差,从祠堂出来就去睡了。”赵瑞怀说着, 坐在了他身边, 几乎把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我四点多就要回去。”
他只能在这待不到一个小时。
迟绪不愿意让他走, 倒不是因为别的, 睡眠不足疲劳驾驶很容易出事,“早上走不行吗多少睡一会。”
赵瑞怀摇头,手搭在他腿上,轻轻的说,“我不困。”
他嘴上说着不困,眼睛却眯了起来。
大半夜的神经紧绷着开了三个小时车,任谁都会感到疲倦。
迟绪看了一眼时间,轻声细语的和他商量,“睡一会吧,四点半我叫你起床。”
“不行,睡一会就真的困了。”赵瑞怀暗搓搓的抬眸看迟绪,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他仿佛能看到迟绪透粉的耳垂上有些浅浅细细的绒毛。
赵瑞怀不自觉的伸手揉捏,和他想的一样柔软温热。
好像咬一口。
他若是咬上去了,迟绪的身体一定会变得紧绷起来,他会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他瓷白的肌理也会变成那样漂亮的粉色。
赵瑞怀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起来,他并不是重欲的人,可这样挨着迟绪,让他本就不安分的理智更加难以控制了,然而他不想让迟绪觉得自己大半夜来到这,只是为了和他这样那样,那一点都不浪漫,甚是略有一丝丝猥琐。
不,太猥琐了。
“我开车很累”
“嗯”
赵瑞怀敲了敲硬邦邦的木沙发,委屈似的说,“这里不舒服。”
迟绪翘起嘴角,“那就去床上躺一会吧。”
“我在哪不是躺着”
这么明显的疯狂暗示迟绪要是看不懂,他就是个傻子了,他给足赵瑞怀面子,“去我那屋躺着吧,我刚起来,被子里应该还热着。”
在赵瑞怀失落的眼神中,他又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吗别的房间太冷了。”
赵瑞怀眼睛亮了亮,很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好吧。”
迟绪的被窝其实早就凉了,可赵瑞怀就像对温度没有感觉一样,躺进去后发出满意的叹息声。
迟绪的床还是他刚刚摆脱婴儿床时爷爷找木匠打的,当时考虑着让孙子一直用到结婚,所以选的木材极好,不过因为木料贵就没有做的太大,比学校寝室的床能稍稍宽一些,赵瑞怀躺上去就已经占了全部位置。
迟绪神色自然的掀开被子一角,靠坐在床头。
“你怎么不躺下”
“会挤着你的。”
赵瑞怀皱眉,手从他腰后穿过,紧紧的扣在了他腰侧的软肉上,将人整个往自己这边拖,“哪挤了,这还能再躺一个人。”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迟绪很佩服。
而自己也是不想显得太急切,假装矜持一下,赵瑞怀开口一劝,他就顺势躺下了。
床是真的小,根本无法容纳两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迟绪为了不掉下去,往他怀里拱了拱,如此一来便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他身上。
被子里瞬间热了起来。
准确的说,是赵瑞怀热了起来。
迟绪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心一点点的被什么东西装满了。
新年伊始,他想让自己和赵瑞怀的关系更加亲密,所以他才故意把赵瑞怀拐到这张小床上。
可赵瑞怀却没了动作。
是睡了吗
迟绪微微抬起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炙热的目光里。
“你看什么”赵瑞怀“恶人先告状”。
“想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迟绪是实话实说。
赵瑞怀眸光闪烁,厚着脸皮问他,“我睡着了你想干嘛”
“嗯想亲你。”
“想,想亲就亲,干嘛,非,非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