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没有被影响,“你产生了共情障碍,无法承受自己的感觉。”
“我知道,我知道。”威尔在说自己的共情障碍。
“但你却选择忽视它,这就是我所说的折磨。”汉尼拔提的却是另一个现实的情况冲突。
“怎么,你想让我辞职吗?”
“杰克.克劳福德给过你机会,你拒绝了。”
“我不是让你们来这里讨论辞职还是不辞职的问题,”慕柯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威尔几乎又要进入颤抖的状态,“汉尼拔,威尔失去了三个半小时的记忆,这是我们需要解决的事。”
“威尔的生活正在脱离现实,与犯罪分子共情占据了他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对于这种情况,他的意识选择了暂时脱离,直至他找到一个意识认为安全的地方,所以威尔来找了你,慕。”
“生活...现实...”威尔呼出一口气,“我一直在梦游,产生幻觉,我觉得我需要的是一个脑部扫描。”
“威尔,”汉尼拔突然提高了音量,“不要在错误的方向上更多地纠结。”
“这里没有争论的必要。”慕柯说。
汉尼拔换了个话题,“给我讲讲这一次的案子,它也会是一个□□。”
“那是一个图腾柱,凶手把尸体拼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图腾柱。”威尔转了转眼珠想要找到别的可以关注的东西,他把视线放在慕柯的手上,慕柯的手上还攥着钥匙圈,上面只有一把房门钥匙和一把车钥匙,“尸体有几十年前的,也有最近被杀害的,凶手清楚地知道这些尸体都埋哪里,除了最后一个受害者,其余受害者都不是被谋杀死亡。”
“在某些文化中,罪犯会被游街示众,让民众看到他们的耻辱。”汉尼拔说。
“不,这和耻辱无关,这是庆祝,他在书写自己的成就。”
“当你面对凶手的这个成就时,你的意识想要逃避,所以你的记忆发生了断片”
“没错。”
慕柯把汉尼拔和威尔留在客厅探讨案情,他去换了一身正常的衣服,又把威尔留在浴室里的脏衣服捡起来,准备扔进他基本不会用上的洗衣机里。他捡起威尔的外套,突然皱眉,把鼻子凑近衣服上嗅了嗅,一股极淡的熟悉又讨人厌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留在了威尔的外套上,“硫磺...”
这件事可能和恶魔有关,慕柯发现这一点时一边感到愤怒,一边又感到庆幸,至少这样他能帮上威尔一些忙。
汉尼拔和威尔聊完之后准备去叫慕柯时,就看到慕柯正在嗅闻的样子,他安静地站了一会没有打扰,在慕柯走出来时向他告别。
汉尼拔离开后,威尔坐在沙发上出神。
“你想在我这里待一会吗”慕柯问。
“恩……”威尔低声回了一句,感觉到一条干燥的毛巾盖到了自己的头上,慕柯正拿着毛巾帮威尔擦拭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汉尼拔怎么说?”
“那个图腾柱?”
“关于你的记忆丢失的问题。”
“他认为是某种心理问题,我的工作压力。”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我自己的疯狂,但我不认为是这一种疯狂。记忆丢失可能,可能是一种癫痫、或许是脑瘤、血栓......汉尼拔说会给我介绍一位神经科医生。”
“生理疾病都能够被医治,”慕柯说,“我不完全否认汉尼拔的说法,你的心理状态对你的身体也有很大影响,你我都知道这很难治疗。”
“最终你回到了你自己制止的问题,”威尔皱了皱眉,“你想让我辞职吗?”
“没错。”慕柯把也被打湿的毛巾取了下来,威尔的头发没再贴在头皮上,乱糟糟的像是鸟类被打湿的羽毛,慕柯用手指梳理着它们,“或者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威尔没想到慕柯会这么直白,“我不想,工作让我感觉很好。”
“因为你在拯救别人?这种好的感觉从哪里来,是你自己,还是社会的道德律令。”
“都有。慕柯,当你把那些动物救回来的时候,就像我救了受害者,那让你感觉怎么样?”威尔看着慕柯,自己突然低头笑了笑,“我们是在讨论学术问题还是经验情感?”
“我感觉我做了正确的事。”即使有人告诫他他不该这么做——他想到的不是那些奄奄一息的动物,而是在时间逆流中重新露出水面的沉船。
“我也是。”威尔说,“道德律令、社会、群体......人类生来既不倾向于合作,也不倾向于战争,正确是被选择的,但这让人感觉很好。”
威尔揉了揉眼睛,慕柯在脑海中挥散了刚才的情绪,“你想要休息一会吗?”
威尔看了一眼座钟的指针,他今天不想回去面对克劳福德,“嗯,我能借用客房吗?”
“我这里没有客房,就像你家一样,你可以用我的房间。”慕柯说,虽然上一任房主留下了几间客房,但慕柯再重新装修时全部换做了其他用途,他就像威尔一样从没想过有谁会留宿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