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怎么样?”
庆王爷心中憋屈至极,冷哼了一声。
载振看着情况不对,也变了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阿玛?”
“好,好一个塔塔喇舒乐!”庆王爷从牙齿缝里恶狠狠挤出这几个字。
载振一听,这口音不对啊,看来是太后那碰了钉子了。他恶向胆边生,转了转眼珠,问道:“阿玛,可要派人,这样?” 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庆王爷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道:“目前还不是时候,太后正被他哄得高兴,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载振急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这个小子,走的是太后的门路,在太后面前装得一副古道热肠的模样,太后被哄得深信不疑,他昨晚收缴的赌资,你道去哪了?”庆王爷冷笑着道。
“去哪了?”载振最为挂心这银子,连忙问道。
庆王爷又是一甩袖子,差点抽到载振身上,恶狠狠道:“哼!竟然被他做成了一尊玉雕观音像,贡到储秀宫去了!”
“啊?!”载振大惊失色。
庆王爷接着道:“他明知道我们不会轻易让他吞了这么大块肥肉,就把肉贡给了太后,谁还敢找太后要不成?”
载振也慌了手脚,摊着两只手道:“这,这可怎么办?”
庆王爷咬牙切齿:“还能怎么办?回家睡觉!”
庆王爷快步走了,想快点远离这些糟心事。
载振连忙跟上,一边小跑着一边喊阿玛。
……
那边储秀宫,太后欣赏完玉雕,李玉盛这才小心翼翼禀报道:
“老佛爷,舒乐不是管教了那些赌徒么,如今京城里几大赌坊,竟然都没人去了。”
太后娘娘还没从高兴中回过神,听闻之后哈哈大笑道:
“这个小子,真是太过实诚了,不过是夸他一句‘事出有因,英勇救人’,竟然就把我这句当成金科玉律了,哈哈!”一句随口的话都能被人奉为圭臬,这可真是说明在这人心里,自己这太后,还是分量很重的。
太后正是觉得自从让皇上亲了政,就没人听自己的话了,没想到这时候塔塔喇舒乐出现了,马屁拍得正正好。
太后十分高兴,李玉盛看太后还是没懂自己的意思,只好又隐晦道:
“老佛爷,这,这没人赌了,这京城里的赌坊,不就没生意了么。”
他一副为难的表情,好似在可惜那些没饭吃的掌柜们。
懿安听懂了,看了李玉盛一眼,这时候才哦了一声,她收敛了笑容,淡淡道:“哦?你是说庆王爷?”
“难怪他一大早过来了。”
李玉盛轻声道:“老佛爷,庆王爷如今管着崇文门税收呢,一大家子人靠着这个吃饭,今天想必是着急了。”
懿安对底下这些捞钱刮油的臣子心知肚明,崇文门正监督历来是肥差,大贪官和珅就是从这个位置发的家,所以自前朝以来,这一职位都是一年一轮,不得连任,懿安觉得亲弟弟桂祥和庆王爷奕匡最让她放心,因此这个职位是桂祥和奕匡轮着来,一人担一年。
他们每年贪了多少,懿安从来不过问,她觉得水至清则无鱼,底下人贪就贪了,只要事情办好就行了。
不过这才一天没让他们贪到,就敢上门来要账,这可真是反了天了,懿安冷笑道:
“感情我还养出个白眼狼了,不过是一天没给他吃饱,就敢打上门来了。”
这话说的太重了,李玉盛赶紧跪下,抽自己嘴巴子:
“哎哟,我这张臭嘴,我抽,”他把自己脸颊抽的啪啪响,然后可怜巴巴的看向太后:“老佛爷,您可千万别生气,我这张嘴不把门,说错了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懿安道:“行了行了,怪模怪样的,赶紧起来吧。”
李玉盛低头道:“嗻。”然后才起了身,继续扶着太后。
懿安叹道:“还真是斗米恩升米仇了,他一年管着崇文门,捞了多少两银子,还真以为我老糊涂了?”
李玉盛不敢搭话了。
“唉。”懿安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庆王爷:宝宝心里苦,钱被人抢了,还被恶人先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