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左摇右摆踉跄冲出了船舱,恰逢河面上一阵霜风迎面袭来,冻得她立即捂着脑袋蹲在了船头。
元昭快步跟了出来,俯身想将她抱回舱内。
柳溪照再次挣脱他伸过来的手,望着冰凉的河水张开双臂:“啊照热!洗个澡!”。
语罢她起身一把扯开了腰间的衣带,三两下将自己的衣衫除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只余胸前那一抹束胸用的布条。
月色霜白波光潋滟,薄雾轻拢着身前曼妙的轮廓,纤纤细腰不盈一握,身下玉肢颀长如绘似削,身前酥胸玉兔半掩。
如此尤物此刻就那么立在元昭身前,眼中还带着几分羞云怯雨。元昭身体某处一阵酥麻掠过,沸腾的血液难以克制地在体内乱窜。
柳溪照将最后一丝遮掩扯下丢在了船头,俯身就要往冰凉的河水里钻。
担心她失足落水,元昭立即将眼前光溜溜的美人儿打横抱入了船舱,裹入了被衾中。
柳溪照扭动着身躯不停挣扎,口中断断续续叫嚷着听不懂的醉话。
元昭俯身压住了被角不让她起身,柳溪照勉强从被衾中抽出双臂,握拳在他心口连续捶打了几下,拳拳用尽十成气力,丝毫没有留情。
元昭眼中噙满了说不尽道不明的柔情,任由她拿自己撒气泄愤,没有分毫闪躲。
柳溪照鼻子一酸忽地停了手,闪着泪光的眼眸轻扫过元昭的心尖,让他的左胸口狠狠颤了一下。
他终是失控,再也顾不得其他,忘情吻上了她微蹙的唇。
柳溪照满心怨气还未消退,怎肯让他消遣,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想将这个负心男子推开。
先是柔风细雨浅浅轻啄那莹亮香甜的唇,随着她的反抗,变成了狂风骤雨忘情侵入掠夺。
他深吻着身下折磨了自己两世的可怜人儿,一边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柳溪照原本僵硬抗拒的身子,竟被他吻得渐渐柔软了下来,最后变成了难以自禁地浅浅迎合。
唇齿忘情纠缠了一阵,柳溪照的酒气渐渐消退,神志也清醒了几分。
回神后想起他今夜的冷落背叛,自己却不争气地一再任他肆意妄为,柳溪照又羞又恼重重咬住了他的下唇:“让你欺负我”
元昭唇上吃痛,心口却像吃了一抹蜜糖。
皓齿在他唇瓣上摩挲啃咬了一阵,良久后才意犹未尽怏怏松开。
柳溪照背过身命令道:“出去不许碰我”。
元昭望着她倔强的小脑袋:“好”
见他真的要走,柳溪照立即又转了回来:“叫你走你就走,果然外头有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太坏了…呜”。
她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无处宣泄,喊着骂着再次红了眼眶,泪水巴巴在眼眶里打转,模样很是可怜无助。
元昭隔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玉郎没有别人,始终只有你,只要你”。
柳溪照半信半疑,呜呜咽咽:“你今夜躲到何处去了?”。
元昭起身从船舱后头取过了一个油皮纸包,徐徐在她面前展开。
柳溪照抬眼一瞧:“冰糖山楂?!”。
元昭缓声道:“今夜我寻了两条街才买到这一包,掌柜说口味甜中带酸,家中娘子一定会喜欢”。
“娘子?你今夜冒雨上街为我买的?”
见她默认自己是“娘子”,元昭眉眼噙笑点了点头:“ 你每回进食过饱便会腹胀,山楂消食,饭后进几颗有助脾胃但不可贪多”。
柳溪照顿时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今夜着了魏怀泽的道,凭白吃了一记飞醋,此时想来觉得很是丢人。
但一想到落在桌上那条鸳鸯绣帕,还有脑中臆想出的元昭与舞姬交欢的画面,她心里仍有些钝痛:“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柳溪照将脸埋进被子里,喃喃回道:“我以为,玉郎不要我了…”。
元昭眼中似有流星陨落:“你我之间若有一人始乱终弃,一定不是我”。
“不是你,难不成是我?”柳溪照撇了撇嘴。
元昭所有所思:“你今夜一见故人,便不理会我”。
“你说的是风铃妹妹?”
柳溪照忽然觉得自己今夜遗漏了不少记忆,例如她醉酒后都做了什么,她今夜在何处遇到元昭,他们又是如何乘上这条小船。
沉思了片刻毫无头绪,她心不在焉回道:“我与风铃妹妹同为女子,亲近些是自然的”
元昭喟叹:“可她未必是这样想”。
听他语气似有不满,柳溪照仰起头问道:“难不成我与女子走得近些,你也不高兴?你这人心眼怎么比我还小!”
元昭闷不做声,低头狠吻了她一阵以示惩戒。
“罢了罢了,心眼小就小些吧!我不嫌弃你就是了”,
柳溪照心口一甜嘟着嘴很是意味未尽,尔后又恃宠而娇唤道:娘子想吃山楂,玉郎喂我嘛…”。
扛不住她半句娇嗔,元昭摊手认输,捏起一颗裹着剔透糖衣的山楂送到了她嘴边。
“酸~” 柳溪照嚼了几口,故意皱了皱眉头。
“酸吗?”
元昭也吃了一颗。
柳溪照忽然将他的手拽到自己嘴边,在捏过山楂的指尖上轻轻舔舐残余的蜜汁:“山楂虽是酸的,但玉郎是甜的”。
心尖上似有猫爪挠过,元昭的脸霎时红到了耳根。
柳溪照计谋得逞,伸手轻点着他的领口:“玉郎我困了”。
元昭目光闪烁,压低了声线:“睡吧,我去外头”。
柳溪照娇嗔着挽留:“我不,你陪我嘛”。
想到她掩在被衾下□□的身躯,元昭有些晃神:“那就,先把衣服穿上吧”。
他正要将柳溪照丢得满舱的衣衫拾起,柳溪照忽然起身吹熄了烛台,掀开了身上的被衾将元昭压在了身下。
“阿照”
元昭的声音有些发颤。
黑暗中,柳溪照自行解开了头发,青丝轻抚,衬得一身玉肌愈加雪白无暇。
软声娇气问道:“今夜被你看光了,你要如何补偿我?”。
元昭眼眸明亮得晃眼:“阿照,要我如何?”。
柳溪照放软了声线,循循哄着:“不如,玉郎今夜以身相许吧”。
元昭闭着眼强压着心口欲|火:“你今夜喝醉了,说的话不算”。
“我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柳溪照轻抚着他的脸庞,眼中尽是爱意:“玉郎,我要你!我要做你的妻子”。
元昭伸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肢,重复着她的倾诉:“你要我?你要做我的妻子?”。
柳溪照虽是羞怯至极,却不退缩:“我,我要与你一生一世”。
酸楚与甘甜一齐袭来,元昭顿了顿:“你要与我永生永世”。
语罢他忽然反身将坐在自己身上的柳溪照覆在了身下!
柳溪照的脸颊带着几分熟透的瑰丽颜色,双臂乖巧地缠上了他的脖颈:“我们今夜便洞房,不,洞船!”
元昭轻咬着她的耳垂,嗓子有些干涩:“阿照,你知道如何行周公之礼吗?”
耳畔一阵痒意袭来,酥得柳溪照眯起眼。
她摇了摇头,心想:“左不过是两个人光溜溜亲亲抱抱一阵,如今我们都这样了,也差不多了多少吧?”
“不只是那样”元昭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嘴角勾起了笑意。
柳溪照一脸迷惑,很是认真地问:“那是如何?”
“玉郎教你”
圆月破云,小船舱内一地华服衣衫凌乱,浅秀着朱色花纹的黑袍滑落在地,轻覆着青霜锦缎。
被衾中鸳鸯交颈,元昭带着温度在那沁着雨露的娇嫩花蕊上摩挲着,蕊心已露泽淋漓,他的指尖轻之又轻抚弄着,生怕弄疼了她。
柳溪照被撩拨得神情迷蒙,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任由他恣意拨弄。
二人爱意正浓,身上皆出了些薄汗,被衾有些濡湿。
元昭压制着身下那股胀疼沉沉喘息,轻浅试探着:“啊照,放松些”
柳溪照娇软的身躯有些颤栗,无助地抱着他,红着眼咬着下唇嘶嘶吟吟:“疼~”
元昭将她小手紧握十指交合,双唇在她脖间游移抚慰: “玉郎轻一点”
情到深处,柳溪照不自知地抬起了下巴,嘟嘟喃喃“嗯”了一声。
片刻后,小船在平静的江面上猛地一晃,一声呜咽求饶声传出。
“我错了玉郎!要不咱们改日?改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