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张二狗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布, 问道: “啊照!你不是走亲戚去了吗?怎么会在这?”。柳溪照晃了晃手里的短刀:“还是先说说, 你怎么在这吧” 。
张二狗伸长了脖子四处望了望, 凑近在柳溪照耳畔说道:“我说出来你可别吓破胆啊”
“实话告诉你,我爹根本不是什么跑江湖的镖夫,他可是慕仙教武修派的总门主!狗爷我现在也是慕仙教武修派的门徒了!”
柳溪照连声问道:“慕仙教?武修派?门徒?”。
二狗原以为说出自己加入了慕仙教的事,柳溪照一定会万分震惊,但她神色间却只多了些许错愕。
柳溪照低头沉思了片刻, 又问道:“狗爷此番进山干什么来了?”。
二狗谨慎地朝四周又张望了一阵, 才回道:“这几日我与十几个武修派的门徒,驻扎在应天书院的冬狩营地附近,暗中策应混进营地里的其他武修派门徒”,
“谁知昨日下午冬狩营地传来消息,说我教的祭酒大人独自进山生死未卜, 我们便兵分两路,朝东边赶来营救祭酒大人了!”。
“祭酒大人?昨日下午进山?”。
柳溪照若有所思, 问道“那位祭酒大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张二狗挠了挠脑瓜:“其实前几日我娘才把张家跟慕仙教的渊源告诉了我,之后我就领命来了苍龙山,不瞒你说, 其实我还没见过祭酒大人呢!”。
“我听其他门徒私下议论,这位新任的祭酒大人乃是慕仙教现任柳宗主的独子,还是慕仙道尊的嫡系后人,据说他年轻有为修为高深, 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柳溪照突然打断:“你说新任祭酒是柳宗主…的…的独子, 是慕仙道尊的后人?”。
二狗伸手推了她一把, 得意道:“吓到了吧!同样是姓柳的,你和人家的人生差距还真不是一丁半点啊”。
见她一脸错愕,二狗换了副面孔,宽慰道:“啊照,别泄气!此番若是能顺利营救祭酒大人,回去后狗爷我保你入教,今后咱兄弟两一起闯荡九州,如何?”。
柳溪照突然一把揽住二狗的肩膀:“狗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可站稳别摔了…”。
张二狗以为她又在故弄玄虚,不屑道:“狗爷我如今可是个干大事的人物,什么事你尽可放心大胆地说!说!”。
柳溪照轻轻拍打着他壮硕的肩膀,轻咳了两声:“你口中的慕仙教现任宗主十有就是我爹,那位新任祭酒大人,十有就是我”。
“你说什么?!!!!!”
张二狗如雷轰顶一把推开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身前的柳溪照,高声问道:“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柳溪照一脸坏笑,不假思索回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这荒山野岭三更半夜的,我为何会在此处?你进山后除了我,可还有见到别人?”。
张二狗有些恍惚,仍是将信将疑:“可是…可可是柳叔不是道士吗?他怎么可能是慕仙教的教宗呢?!”。
柳溪照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仔细想想,你张家与我柳家世代交好,咱们两家甚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爹身为武修派的总门主,我爹对此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一直联手隐瞒着彼此的真实身份!”。
这些年来,张二狗的爹娘对待柳一道的态度,的确不像寻常的世交同辈,二狗从前也不是没有起疑过,只是任他再怎么想也猜不到,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叔伯兄弟,竟然是道尊祖师爷的后人!
柳溪照见他神色呆滞似乎大受打击,学着他方才得意忘形的模样说道:“狗子别泄气!此番祭酒大人平安回去保证提携你升官发财,今后咱兄弟两一起闯荡九州!”。
一想到在柳宅被她压迫了十五年,今后还要对她唯命是从,二狗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一脸绝望叹道:“可不可以退教,我不玩了…”
柳溪照一把将他拉起,奸笑了几声:“跟着祭酒大人吃香喝辣飞黄腾达,是你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瞧她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二狗就来气,但论资排辈,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武修派门徒,啊照却比三派的总门主还要高出一截,如今已奈何不了她,只能任她作威作福。
他讪讪问道:“你还没说,昨日下午为何会突然跑进这山里?”。
柳溪照立即将自己出了明溪镇后,这些日子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了张二狗。
除了与元昭有关的部分。
二狗听完她这阵子的奇遇后,一脸不忿道:“你对魏世子那个假主子可比对我好多了!活该你今夜被困在这荒郊野岭的,就该让老虎蛇精来把你叼了去…”。
任他滔滔埋怨,柳溪照只是笑嘻嘻不言语,一想到能在这遇到二狗,即使山风刺骨她也觉得暖洋洋的,别提多舒畅。
二人嬉嬉闹闹正说着话,柳溪照突然察觉有一大群人进了林子,立即问道:“今夜林□□有多少武修派的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