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泽走近一步,低声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众人皆醒我独醉——酒遁!”
金瑾瑜见了魏怀泽,立即俯身礼道:“见过世子!”
“金公子?”
魏怀贼看了眼一脸拘谨的金家大少爷,再看了眼一脸得意的柳溪照
不禁在她耳边叹道:“本事不小嘛,你还真的把这个大钱袋子给收服了,佩服!佩服!”
“承让承让!”柳溪照笑嘻嘻回道。
韩奉先见这几个人杵在殿门口,也走了过来,道:“久候柳公子和金公子多时了,请两位入席吧!”
言毕,他将魏怀泽手中的酒杯夺过,道:“世子爷待会儿可别又像上次那样装醉,这次我可盯住你了”
魏怀贼一把将自己的酒杯夺回,看似说笑的神情,连声说道:“整个应天书院都是韩公子的耳目,我想跑也要有地方躲啊,岂敢?岂敢!”
又说道“并非我装醉,只是今夜这酒跟往常真的不太一样,我不过饮上了几口便有些上头了。不信你看那元昭公子,他此刻是不是与我一般无二?”
闻言,殿门口众人同时看向了端坐在前殿主客位的元昭,他双颊眼下果然也有些红晕。
韩奉先不禁叹道:“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元公子真是清冷高洁如凛冬红梅啊”
尔后又道:“今夜这酒是我祖父的一位故友所酿,那位老者自称太上老君转世,将此酒命名为再世九丹,只是我方才也饮了几口,并无异样啊”
魏怀泽:“兴许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言毕,他轻轻推了柳溪照一把,道:“你可知元昭这几日要住在何处?”
柳溪照一脸茫然:“这我怎么知道,不是韩公子安排的吗?”
韩奉先立即面向她说道:“对了,我正好要与柳公子商量这事呢,这这几日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
柳溪照无所谓道:“怎么,难道元昭看上我那间房了,那换给他便是了,我还嫌那里太过偏僻冷清了呢!”
“非也非也,”韩奉先面露难色
“说来今日也是怪哉,廊房东院和西院所有空置的客房,不是床榻崩坏了便是屋瓦破损,全部都需要修葺暂时已不能住人了,如今整个书院,唯有柳公子那间房尚有一张空出的卧榻”
柳溪照终于明白魏怀泽为何对着自己一脸坏笑了。
“什么?所以你要叫他来与我同住?这怎么行!太不方便了,我反对啊!”
魏怀泽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大家都是男子,怎么就不方便了?再说元公子远道而来,他都不嫌弃跟你挤一间,你倒不肯,合适吗?”
又道:“你若实在不愿与他同住,要不我把自己那间房让给你,我去与元昭同住?我还巴不得多跟画仙聊上几句呢!”
想到魏怀泽房内一屋子的“春宵秘戏图”,柳溪照立即改了主意,快声道:“其实跟元公子挤一挤也挺方便的”
韩奉先两掌一拍“我就知道柳公子是个识大体的人,那就这样决定了!”
语罢,他立即领着众人入席。
韩奉先与其父韩明学作为东道主,位于东向座,是为最尊。
元昭与朱凌文身份最为显赫,又是远道而来的贵宾,两人相邻位于南向坐。
魏世子原本独自位于北向座,但他这人向来不拘于繁文缛节,便让韩奉先将柳溪照与金瑾瑜的坐席设在自己同列。
应天韩家的几个族人与御前指挥使杨哲武,则位于相对不显眼的西向座。
柳溪照入席后,立即有丫鬟行来往她杯中倒了些酒。
她举杯置于娇俏的鼻尖下,猛吸了一口气,随即叹道:“太上老君?再世九丹?果然是好酒!”
金瑾瑜见她一副内行的模样,侧着头低声问道:“柳公子懂得品鉴美酒?”
柳溪照眉毛一挑:“这是我头一次喝酒!”
“只闻了一下就知道杯中是美酒,真不愧是祭真不愧是柳公子!”
金瑾瑜对柳溪照的崇敬之意愈发浓烈。
魏怀泽瞥了眼身侧的两个大活宝,感叹了一声:“如此也行啊?”
一抬眼,见对面坐席的揽星阁主元昭和睿王朱怀泽,眼睛余光时不时掠过柳溪照的位置,都会有意无意地顿一下。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暗道“看来今夜有一出好戏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