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日,秦翰连醒来的时候旁边被窝冰凉,一身嫁衣摆在床头,显然新娘子已经起身许久。昨晚不该因为她哭求就停下的,要是……此时还能温香软玉在怀。
“吱嘎。”外间的门被推开,贞娘走进屋来,手上端着早点:“公子醒了?”
贞娘将早点放在桌上,秦翰连冲她笑了笑“我有事同你说。”贞娘走过去,秦翰连一把将她拉住,罩在身下,亲昵的凑到她耳边:“我想你了。”语气很是委屈。
贞娘不太习惯这般亲近,红着脸向旁边挪了挪:“又没分开怎么就想我?”
“我一睁眼你就不见了,这可不是就分开了。我不管,我就想每天一睁眼就瞧见你。”秦翰连凑到她颈间,舔吻着她修长的脖颈。细碎的吻越发向下,贞娘抵住他的唇舌:“公子,该起了。”
秦翰连越发放肆的啄吻着她的掌心:“我不想起,我就想这样同你赖在床上。”
贞娘怕痒的想要缩回手,秦翰连却拽着她的手不放开,贞娘小声说道:“别闹了,待会儿立春该进来了。”
“她不会这般没眼色,我都没有抱够你。”秦翰连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也不再闹腾,只这么静静地相拥。
“这般日子真好。这一年太忙了,每次回来都没有好好看看你就又要离开。”
贞娘揽着他:“我们日子还长呢,还有那么久的一辈子。”
秦翰连正想说什么,外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哥,你起了没,哥!”是青葙。
贞娘一下慌了:“刚刚就说别闹腾了,青葙都来了,赶紧起来。”
秦翰连真想把门外的人拉起来揍一顿,太没眼力见了,难怪娶不到媳妇儿。外边敲门声更加紧迫,秦翰连迫不得已穿上衣裳起身,顺带将床幔放下,他才不愿别人看见贞娘娇媚的一面。
“你干什么,那么早!”秦翰连一把拉开门。
这才发现外边站的不仅仅是由青葙,还有一列黑衣人,为首的之人身穿一身淡青色衣裳,面白无须,见他出来,笑盈盈的说道:“秦少将军,多年不见,此番风采依旧如故啊!”
“劳动高公公惦记,不过市井之间勉励度日,倒不如公公京城繁华,数年经未曾有变化。”秦翰连走出门,面上再无先前的轻松,他掩上门,走至院中,坐在院中石桌上,招呼立春上了好茶。立春胆子小,一列黑衣人凶神恶煞,她上茶的手都在颤抖。
高公公笑了笑:“少将军这位侍女胆子未免太小了些,上不得台面,不若咱家挑几个人,免得少将军委屈。”
“您说笑了,我现在不过一介布衣,丫鬟能端茶递水已是很好,哪能要高公公的人?”
“将军才真真在同咱家说笑,一月之前圣上就下旨昭告天下,秦家忠肝义胆,一应人等皆有追封,对于您更是恢复了少将军之位。多几个伶俐的下人又能怎样呢?”高公公饮了一口茶,似乎有些嫌弃,放在一旁。
“承蒙陛下错爱,只是秦某闲云野鹤惯了,身上又有旧疾未愈。这将军职位着实不敢觍颜认下,还请公公回京之后能向陛下说明。”秦翰连开始推脱。
“将军说岔了吧?”高公公忽然抬头睨着秦翰连:“陛下的话从来都是圣旨,难不成你要抗旨吗?”
秦翰连冷笑出声:“就凭公公红口白牙随意说上两句不知真假的话便要诬陷秦某抗旨,高公公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些!”
高公公转了话题:“我听说秦将军昨日才娶了娇妻,不知有没有听说过情深不寿这四个字?”
秦翰连一下站起身,伸手直取高公公面门,拳劲之处,带起他腮旁的白发随风而起,直拳堪堪停在高公公鼻尖一厘之地:“公公还请慎言,秦某虽是不才却也断断容不得夫人受人诅咒。”
高公公被这一拳下的有些腿软,身后几人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长剑。
秦翰连看着他们冷笑:“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高公公连忙挥手:“把剑放下!”
几人互视一眼,剑尖向下,高公公这才转脸朝着秦翰连说道:“将军这下可满意了?”
秦翰连收回拳头,坐在石凳上:“家中事忙,公公若无要事还请回吧。”
高公公拿出袖间信函:“陛下密旨,秦翰连接旨。”没成想他还真的带了旨意前来,秦翰连只能跪下:“草民接旨。”
高公公将信件递与他,秦翰连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
高公公看着他:“秦将军可曾看懂了?看了就接旨吧。”
秦翰连咬着牙磕了头:“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公公笑着看他:“陛下仁慈,特赐将军三日休沐,三日之后我来请将军启程!”
秦翰连没有理他,高公公不以为意,起身向着院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