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递过一盏果酒:“夜里寒凉,娘子再喝一盏酒吧。”
大年初一,村长的女儿红英也赶回来。下午的时候来到院子里来同贞娘说话。贞娘正同团团在院子里晒太阳,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两个人仰着脑袋看着天。
“不过几个月没见,你倒是大变样了。”红英进了院子看着贞娘笑道:“新春快乐。”
苏母听到声音从里间拿了茶,又端了凳子,小牛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围着团团打量个不停。
“红英姐怎么来了,我原想着明日去镇上叨扰的。”贞娘递上一盏茶。
“谁来看谁不一样,我正好闲着无聊。”红英接过茶。
“姐夫没同你一起回来吗?”好几次她回来两人都是一块儿的。
“他忙着呢,昨日里镇上做成衣铺子的孙家着了火,燃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三房的院子几乎都烧没了。还出了人命,那位三夫人才嫁过来不过半年,就香消玉殒也是可怜。”红英喝下茶不禁感叹。
“三少夫人死了?”贞娘倒真是惊奇了。她正在想着找黑燕私下探一探这位夫人为何同自己过不去,也免得连累了公子,没成想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就死了。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火怎么烧起来的,就没人救火吗?”大火烧了那么久,还只是烧了三少爷的屋子,也是奇了。
“你诊脉的时候没去过三少爷住的地方吧?”红英反问她。
“没呢,三夫人说是有自己的嬷嬷没让我诊脉。怎么,还有什么隐秘之处?”
红英喝下一口茶接着说道:“这学问可就大了。当初这位三夫人进来的时候一介孤女,但是带着万贯家财。她说要为她爹守孝担心扰了府里清净,就将孙府挨着的一处院子买下来,单独同三少爷住着,只是隔得近,又在院里开了条路通向老宅,就说还是住在一起的。呸要我说啊,就是矫情,既然说到要守孝,嫁人做什么。这般显得不同,倒好像她是什么贵族公主一般,白白的将妯娌全踩到泥里,我估计那宅子里边看她不顺眼的人多了。”
贞娘续了茶:“纵然隔得远,也还有伺候的人啊,怎么都没发现吗?”
“这不也是巧了吗,昨儿新年,孙府里边就没那么多规矩,年夜饭过后就让下人回去休息,主子们全部在祠堂里边守岁。这位三夫人不胜酒力,还是让乳母给扶回去的。他们院里的丫鬟小厮全都住在主院这边,等发现着了火,赶过去,哪儿还救得下来?不过我听说这压根儿就不是失了火,倒像是……”红英看了看四周:“有人故意纵火!”
“什么?”贞娘瞪圆了眼。
“这位三夫人有两个嬷嬷,一个是擅长药理,一个是管理财务也是她的乳母。这位管药理的嬷嬷有个女儿,前段日子说是犯了事儿让三夫人逐出府去了,当娘的想必心里不忿,找机会就下了手,你想想那么大的火,那个乳母和三夫人半点儿都没叫,也没跑肯定是让人拿药迷晕了呀!我听说至今都没找到这个嬷嬷呢!”红英说得有些口干,拿起桌上的小金橘,看着他的傻儿子围着团团转来转去的拍手笑,团团却低头耍着手指,半点眼神都没给他。她连忙招手:“小牛快过来,别跑了,待会儿积了汗,风吹了当心着凉。”
“我同妹妹玩儿。”小牛伸手想要碰团团,团团一抬手拍的把他拍开。小牛扁扁嘴,委屈的揉揉手,又接着围着团团转。红英只觉得没眼看。转头看贞娘,她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了,发什么神?”
贞娘低头剥了一个橘子:“没什么,只觉得世事无常……”
“谁说不是呢……”红英也跟着感叹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六点准时,我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