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识时务的,如今朝中唯独肃王势大,且肃王向来雷厉风行,胸中很有决断,与贵妃秦王那些花架子不同。只要他上了位,就绝不会再被那些人挤下去。
如今肃王来找她,她也同意了帮肃王的忙,就相当于站队了。那肃王这样疼惜这位裴姑娘,以后她说不得还要在这小姑娘手下过日子呢。
好在小姑娘并未呛着,长公主见她实在喜欢吃甜的,又让钱嬷嬷去取一碟四镶玉带糕来。
“我府里做的玉带糕很好吃,裴姑娘尝尝?”
裴琼乖巧地谢了恩,康乐长公主越看她越喜欢。也不知这小姑娘吃的糖是不是都化作了嘴上的蜜,这说话也甜,笑起来也甜。
康乐长公主想了想,笑着说道:“难得遇到这样合我的眼缘的小姑娘,钱嬷嬷,你待会儿带裴姑娘去我的奇珍园看花,不拘她喜欢哪一样,我都送她做个见面礼。”
长公主最是爱花惜花,她的奇珍园里面俱是十分罕见的花,比翠风水榭边上的还要珍贵,裴琼就是再天真,也知道这是不好接受的。
“你若是不要,便是不给我面子。”长公主故作严肃,她见小姑娘似是愣住了,又慈和地笑笑,“去吧,去挑一件。”
裴琼无法,只好笑着答应了。
往日这个时候,康乐长公主都已经午休了,今日该她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做完了,她陪着众人在水榭坐了会儿,便走了,让大家自行取乐。
康乐长公主备了几艘小舟,若那些小姑娘喜欢,可以乘小舟去池中细看歌舞。
因此她一走,有坐不住的小姑娘们,都起身游玩去了。
裴琼就随钱嬷嬷去了奇珍园。
奇珍园很大,里面种了许多裴琼听都没听说过的花草,偶尔有一两株是她认识的,都是价值千金的花木,裴琼不敢轻易挑选。
钱嬷嬷陪她看了会,裴琼看到不认识的花,就问了钱嬷嬷。
“老奴也不识得,裴姑娘等等,老奴去给你叫府里的花匠来。”
“嬷嬷,不必了。”人生地不熟的,裴琼不想添麻烦。
钱嬷嬷执意要去。
“老奴多年未见公主这样喜欢一个人,必要让您高兴了才是。这花虽然珍贵,但若是不识得,也没趣儿。老奴去给您唤一个女花匠来,必不会冲撞了您的。”
说完,钱嬷嬷朝她行了礼,就离去了。
裴琼不想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是个这样的急性子,说完话就走了。她只好留在花园里,四处逛逛。
她虽然不识得许多花,却也逛得津津有味。
忽然,裴琼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钱嬷嬷来了,笑着转过头。
“钱嬷……”
是阿恒哥哥。
裴琼怔住了。
无论她之前盘算过多少次,到底要何时去见阿恒哥哥,见到阿恒哥哥之后要说什么,但她从未想过,此刻会在这里遇见他。
不知道怎么的,小姑娘一见到人,心里就发慌,又酸又甜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下意识就想躲。
小姑娘身后是一个很大的花架子,她慌乱间,想藏到花架子后面去。
她莽莽撞撞的,裙边的铃铛勾到了花架子一角,她又跑得快,两相拉扯之下,花架子与她的人几乎要一起摔下去了。
小姑娘感觉自己脚下发虚,身子失衡。
惊慌失措间,她也不知抓住了什么,忽然被紧紧抱住。
环住小姑娘的手很用力,像是被她吓到了。
平日里小姑娘最娇气的,此刻她的腰身被紧紧环着,应当是有些疼的。
她却没有喊疼。
裴琼全身的感知仿佛都聚集到了后背上。她背后的胸膛很宽广,很坚实,却烫得她的心飞速跳动。
赵启恒一只手揽住小姑娘,一只手扶住了架子。
他低下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姑娘,见她面色正常,才略放心,但仍是问了一句:“撞到哪里没有?”
他们离得这样近,赵启恒说话的时候,仿佛嘴唇就贴在小姑娘的耳边,她的耳朵上还有一阵轻轻的气流旋过。
小姑娘的耳朵一阵酥麻,半边身子都软了。
饶是她手软脚软,也要红着一张脸去推赵启恒,那样软绵绵的挣扎仿佛猫儿在撒娇一样。
赵启恒不舍得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又怕她不高兴,忍了忍,还是放开了她。
他松手了,小姑娘却没想到他会真的松手,她站也站不住,差点要摔到地上去。
还好赵启恒虽然松手,手却一直虚虚环在她左右,及时扶住了她。这样一来,小姑娘的脸正对着赵启恒的胸膛。
她的脸更红了,整个人好像飘在云端一样,脑子迟钝的很,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想躲也无处躲,一双眼睛里湿漉漉的都是委屈和茫然。她懵懵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藏青色,干脆把脸往里面一埋,闭上眼睛。
谁也看不见糖糖!
糖糖不在!
胸前突然埋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咪,赵启恒无奈地给小猫咪顺了顺毛。他的嗓音清冽低沉,仔细听其中还有一丝笑意。
“怎么这样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吃个饭都管这么多,除了赵启恒真的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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