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的二少爷裴佑璋是个俊朗的少年,丫鬟的通报声刚落地,他就走进来了。
“给祖母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吧。”裴老夫人笑道。
裴佑璋立正身子,一抬眼就看到了裴琼和那桌上那盘被吃的乱糟糟的龙须糖。
“哪里来的小花猫在偷糖吃?”裴佑璋挑了挑右眉,略带戏谑。
裴琼朝二哥做了个鬼脸,“谁偷吃了?是祖母给我吃的。长者赐不可辞,不吃就是不孝顺。”
“就你歪理多。”裴佑璋纵容地笑笑。
裴琼献宝般拿了一卷龙须糖,递给二哥,“二哥,你快尝一卷,这是祖母特地给我拿的,顺和斋新研制的糖点。可好吃了!”
盛情难却,裴佑璋从盘子里拿了卷龙须糖吃。
这糖太甜了,他吃了一卷,就觉得有点腻味。
“怎么样,好吃吧?”裴琼一脸期待地看着二哥。
说着她又要去拿一卷来自己吃。
裴佑璋正腻得喝茶,见妹妹又要吃糖,忙放下茶杯,眼疾手快地拿走了最后一卷龙须糖。
他把糖勉强吃了,对着妹妹笑道:“这糖真好吃。”
盘子里就剩一卷龙须糖,裴琼手都伸到盘子边上了,却眼睁睁看着哥哥把那卷糖吃掉。
她不可置信般睁圆了眼睛,惊呼:“二哥!”
裴佑璋朝她笑:“不舍得给二哥吃?”
裴琼当然不舍得,她难得能吃这么多糖。不过二哥平日可疼自己了,不过就是一卷糖,二哥吃了就吃了。
她见二哥吃的开心,不由自主地也感到有些开心。
但裴琼还是有点馋糖。她委屈巴巴地往盘子找了找,找了一小块碎糖丝。糖丝放在嘴里一样甜甜的,裴琼很容易满足,眯着眼睛享受最后一丝甜味。
小馋猫似的,裴佑璋摇头失笑。
他对祖母道:“祖母快给她擦擦嘴边的糖丝儿吧。待会儿见了母亲露了馅,怕是一个月的甜酪点心都没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哭。”
裴琼听到了,忙拿帕子往自己脸上擦。
她一擦,发现什么也没有,才恍然发觉二哥是逗她的。她又羞又气,瞪了二哥一眼,伏到祖母怀里不看他了。
裴老夫人打圆场,“璋儿别打趣你妹妹。”
她慈和地笑了笑,抱住靠在自己怀里的裴琼哄,又问裴佑璋道:“你今日怎么没上学去?”
“先生家里有事,告假几天。”
裴佑璋用手去拉裴琼的袖子,见裴琼转过来,忙朝她讨饶地笑。
裴琼赌气不理他,把脸往祖母怀里一埋,“哼!”
“真不理我了?今日府里来了许多庄子里的农户,有的拉了牲畜来。我见那野孔雀生的又大又好看,特地来找你去瞧。”
野生的大孔雀肯定很漂亮,裴琼有些心动。但刚刚被笑话了,她的气还没消呢。
裴琼伏在祖母怀里转着眼珠子,想去又不说,赌气不理二哥。
见孙女不说话,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老太太打趣:“就瞧孔雀呀?那有什么好瞧的,当谁没见过世面呢。我们糖糖不去。”
“我这儿中午吃鹿筋,做的尤其香。鹿筋用肉汤鸡汤几遍煨过,再单独取出来,和火腿、冬笋、香覃一起煨熟,撒上花椒面,汤又红又香浓,鹿筋炖的软糯糯的,冬日里吃最合宜。糖糖还是留在这和我一同用饭吧。”
裴琼最贪玩贪吃的,听祖母说得这样好吃,有点心动。
她从祖母怀里坐起来,看看祖母,又看看二哥,正要答应祖母,就被二哥的话打断了。
“糖糖你可想好了?鹿和孔雀是一起被庄户送来的,祖母这里有,绮景园也有。中午我和佑瑜、佑瑞还在那儿烤肉吃,你真的不去?”
自己烤肉吃倒有趣,裴琼眨了眨眼睛,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