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到还可堪大用,只是儿女情长了些。听你之前的意思是在金陵认识的,那与甄家可有关联?”皇上对冯渊印象尚可,只是对他的祖籍更多关注。
“就是上回臣弟去金陵查甄家和那几家的事,也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被一帮子水匪在水上给拦住了。只怕是他们知道我手上有证据和账本,所以派人追杀。当时臣弟身边的护卫俱被歹人所杀,情急之下只好跳水自救。可您也知道臣弟的水性,后来被冯渊那小子拉上了船,结果船还散架了。漂着漂着臣弟就晕过去了,是那冯渊妻子的兄长把我们拉上岸。所以臣弟才捡回一条命,他们都不知臣弟的身份。臣弟只说是商家庶子,家中杂事纷乱不好让他们登门。还好臣弟事先做了防备,叫另一路人沿途低调快马将东西送进了京。事后也派人调察过俩人,那冯渊之前就是一浪荡放纵之辈,后来改邪归正读书科考去了,据说用了几年就考中了举人,今天见他都已经是进士了,看来他脑子确实好使。派去的人说他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近亲,同甄家那几家更是毫无瓜葛。”
忠顺始终记得冯渊救了他,所以帮其说了一句,至于其他的自有皇帝派人亲自去查,他说在多都是枉然。
“朕知道了,他既然参加科考就必是想报效朝廷。现在是庶吉士那就让他在翰林院多待些日子,找人看看他平日的作风,若真是个好的在启用不迟。”皇上沉吟了一下继续说。
“你看今日他可有认出你我的身份。关于欠银的事虽是你我起的头,可后来我始终觉得他回答的太痛快。要不他就是没有防人之心的天真之人,要不就是猜到什么故意露的口风。前者太蠢,后者投机取巧。”
“皇兄当日殿试离着那么远,那些考生又都不敢抬头冒犯龙颜。冯渊就算眼神好远远看到了您也看不太清,而且离着殿试都过去半年了,您又身着常服,想必是认不出来的。至于臣弟就从未透露过其他,只派人送了些礼到金陵给他们。若是真猜出了你我二人的身份,一般人怎么会说这番话,早就巴结谄媚来不及了。”忠顺觉着他并没有露出马脚,是皇帝疑心病重。
“可能是朕想多了,今日他说的法子你认为可行吗?”皇帝想问问他这鬼机灵的弟弟对这件事的看法。
忠顺嘴角一撇回道:“皇兄怎么看臣弟就怎么看。横竖户部是没银子了,满朝文武有几家没欠着朝廷的银子。收上来的税银都搬进了这些个老贼家。各地灾情抚恤军饷钱粮都朝着您伸手要,他们都一个一个干看着不肯还银子。就是三催四请的才敷衍的给几百两银子,当打发叫花子呢。”
皇上听了嘴抿成一条线,气恼的说:“说这许多做什么,朕是要你说这法子可行吗?不要拿那些话来搪塞朕。”
“可行不可行的要试过才知道,可就算你真豁出去下了旨,上头老爷子可还看着呢。那些老臣正愁找不着你的把柄,到时还不去老爷子那儿哭个天翻地覆。咱们这老爷子年纪越大耳根子越软,他要一插手,咱俩什么都干不成。最起码的孝道还是要讲的,别被外头的臣下百姓说道。”忠顺觉得法子还行,就是时机不对。
“朕何尝不知这些,可国库里空荡荡的连老鼠都不肯进,就剩那些装满欠条的箱子。朝廷又是哪哪都要用银子,朕难道能用那些欠条当钱使给他们发下去吗?他当老子的把银子用光了,让人借完了国库的银子还不让我往回要,这天下难道是朕一个人的吗?”
皇帝也是憋屈急了,忍不住的说了这一段话。
“皇兄别气恼,老爷子也是人老了又不服老,总想着在管管事。这天下他最后还不是交到你手上了,说明你还是他最看重的儿子。既然掌了社稷的权柄,那您就是天下之主,必然是要把江山治理好的。臣弟也会从旁尽力辅佐。”
忠顺还是劝慰着皇帝,以期他能消了心中的怒火,不然两父子斗起来他还得两头受夹板气。
“你先回去吧,朕也累了。这事改日再议,那冯渊也看着点。”皇帝说完挥了挥手让忠顺退下。
“那臣弟先告退了,冯渊我会打招呼让人看着的。皇兄可要放宽心,定要保重龙体安康。”忠顺行礼退下出宫回了王府。
他招来王府长使问了他冯渊的事。
“王爷,这冯渊就是金陵的一举子,那日派人送了礼小的就没叫人继续关注。您要是想知道小的立马叫人去金陵查一查。”长使不知忠顺亲王怎的说起这一个两年没有往来的陌生人,只能小心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