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天总觉着少爷不对劲 ,听少爷身边的阿来说少爷最近都不要他伺候,经常一个人去祥韵院(柳沅住的院子)找柳大夫。
关键是少爷离开的时候时喜时忧,回到书房也不怎么看书了,阿来进去端茶的时候总看到少爷若有所思的。
今天带着柳大夫出去不知干了什么回来时看着心情还挺不错的,自己跟少爷说了这阁老家的亲事居然毫不在意的说要推了。
那柳大夫听了居然显得气冲冲的走了,少爷也是急忙去追,这怎么跟小俩口闹别扭耍花腔似的。
坏了,少爷这不会是故态复萌,又看上了柳大夫这个男的吧。
这可怎么是好哟,之前少爷没人约束被人撺掇着看上了男的也没有办法,可这都改好多长时间了,怎么就说变就变啊。
以后少爷可是要考科举进士的人。别的没听说,只听人说这男人结契是违反人伦的,到时那些个酸儒什么的还不把少爷给批死。
就算没发现这事儿,冯家就剩这一个独苗苗了,怎么的也得传宗接代以后有个捧幡摔盆,烧香拜祭的儿孙后人啊。
想到这些事冯管家就觉得头发都要白几分,他只是一个管家还能管到主家房里的事不成。可眼看着冯家就要起来了,也不能让少爷又误入歧途吧。
等到第二天张媒婆上了门,管家亲自招待着给递了茶水想打听这阁老家的小姐性情怎么样,若是实在为人出彩的话,说不定少爷见着就喜欢上了肯与之成亲了呢。
张媒婆对着管家言语间的打探,以为是冯渊有意又怕小姐人脾气相貌不好才让下人打听的。
“我这做了二十几年的媒,就没见过那样的小姐。端是那阁老家的小姐呢,就是有气质,有学问,相貌又好,为人那更是端庄娴熟,贞静有礼。要不是为着祖母守孝年纪稍大了那么一俩岁,也轮不到你家少爷这么一个举人了。所以说这两人有缘分 ,那么远的距离,门第又相差大,最后还不是都在这金陵城中找了我张媒婆来给他们牵这红线结良缘。这举人老爷什么时候出来呀 ,我还有许多话同他讲呢。”
“您就稍吃口茶的功夫,我们少爷也是忙,您看那么多上门的媒人都给推了,就是想好好读书备考不是。我这就去给您在通报一声,您先坐着歇歇,这茶水点心用着垫垫肚子。”冯管家看去报信的下人去了半天还不见少爷出来,就准备亲自去看看。
在书房找到了少爷的冯管家站在门前敲了敲门,“进吧”里头传出冯渊叫进的声音。
管家进了门转身想要说些什么,只见冯渊一手拿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另一手却拿着一块玉佩在手中摩搓着。
管家没见过这块玉佩,他在冯家当了几十年的下人可以说对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更别说玉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昨儿还听说少爷开了库房让柳大夫自己进去选了块玉佩,今儿就在少爷手上出现了一块新玉佩。
这情况不对啊,怎么着都像是交换定情信物的样子。
而且少爷连读书时都拿在手中不肯放在它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对这玉佩甚至送他玉佩的人甚是看中,甚至用情已深啊。
“少爷,这张媒婆上门了您总得去看看啊。没得我一个下人招待客人,到时候把人给推了还说我们冯家不懂礼数。您还要科举应试,让那外人坏了名声可就不好了。媒婆那可是轻易得罪不得的,那张碎嘴皮子最是磨人,好的不出门坏的传千里。听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这女人和可比小人更加难缠。”
冯管家还想在试试,让少爷去听听张媒婆说的这家小姐,指望着张媒婆的那张巧嘴能让少爷改变主意,至少要让少爷知道自己应该娶妻生子,而不是跟个男人纠缠不休。
冯渊看管家不知为何就是要他去见媒婆,想来是这家小姐条件好,让管家动了心所以急忙撮合。
他放下了书把玉佩放进怀里,“走吧,去见见这位一年跑家里不下十次的媒婆,又有什么好人家的闺女要介绍给我。”语气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这也是有原因的,冯渊刚考上秀才就有了这媒婆上门,张媒婆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人还觉得秀才没什么稀奇的,媒婆介绍的姑娘也有好有差,张媒婆也是城中有名的冰人,靠着一张巧嘴说成了不少亲事,就是一点不好,只看这说亲的男女门户相对地位相当,或者高门大户乐意下嫁就不顾两方男女的缺点只说门户怎么怎么样。
给冯渊介绍的姑娘要不就是乡下勤劳朴实但一大堆拖累,要不就是地主乡绅或主簿师爷这样的闺女。
这后面的家里条件到是还行,自身不是体弱多病就是五大三粗还有一个小时得了病腿脚不太利落的,唯一一个长的不高不矮不瘦不胖不残疾的,还是个看话本入了迷的整天想着才子佳人,跟一个穷书生有些许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