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瞳踩着盾牌跳到屋顶, 双脚倒挂住屋檐, 双手掰动预留好的机关打开窗户, 手扒住窗沿, 脚放松, 在空中180度旋转,引体向上, 林瞳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屋。
“月月?你怎么出来了?”林瞳收好自己的盾牌,一回头把她吓一跳。
小女孩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爬窗户进来的林瞳。
月月也不说话, 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小嘴抿成一线,从喉咙中发出几声轻微的“啊啊”, 看她进来后把脑袋扭到了另一边。
林瞳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她带到地下室的笔记本电脑被拿出来了,现在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插上不属于林瞳的优盘, 还配上了深蓝色的耳机,耳机现在正戴在另一个人的头上。
除了狠人大佬还有谁?
他显然知道林瞳回来了,却依然兴致勃勃地盯着电脑屏幕, 耳机还戴着没有摘下来, 长刀刀柄握在手中,横放在沙发上。
不请自来闯空门似乎就是张耀的习惯了。
每个赛季他都是这个时候来找林瞳, 这次是没赌到人?
张耀一直敌友难辨, 又喜怒无常,她或许应该等张耀来找她再去黑袍摄魂怪那里?
不知道他有没有伤害到月月……
林瞳摸摸月月的头,小丫头也被林瞳减了短发, 现在有一撮毛都支棱在脑袋顶上。勉强安抚住她的恐慌情绪,林瞳牵着她的手把她引到炕屋,就要从外面把门关上。
她想要问张耀一些事情。
月月却在这个时候不听话了,抓着门把手拒绝关门。不知道张耀之前怎么吓她了,她不敢说话,只眼带祈求地看着林瞳。
林瞳柔和了脸部线条,也不强硬关门。她弯曲双腿,在月月前蹲下来。
由于岩浆一日游,她的新背包再次破损,勉强抢救出来的有价值物品用布条一个一个穿成串挂在身上。跟冬天挂在房前屋后的大蒜是一个造型。
她的左臂大臂还缠绕锁链,小臂挂着的小盾牌,身上还有刺鼻的硫磺味道。几缕短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可笑滑稽又狼狈。
林瞳蹲下,月月就只能低头看她,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大大的疑惑。
然后月月就感到背后的手微微用力,身体不由自主前倾,被带进一个硫磺味的怀抱中。
林瞳的右侧是温暖温柔的,鲜血在血管中欢快流淌,皮肤的热度透过衣物清晰地传达给月月;左侧却是属于金属盾牌的冰凉,滚烫岩浆没能在盾牌上留下痕迹,武器的锐利冷硬与月月接触的瞬间,带动一阵凉风。
月月有点感动,又有点懵。她低头,只能看到林瞳的头顶和叶子保护伞的伞尖。
她抬头,眼睛穿过林瞳的肩头,却正对上一对暗金色的眼睛。
张耀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耳机,玻璃质地的瞳孔盯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向下撇,连惯有的嘲讽讥笑表情都没有,脸色冷得像块冰。
月月僵在了原地,顺着林瞳的力道被推进了门内,“啪”一声轻响,门在眼前被轻轻合上。
没有了张耀好像揪着心脏的压迫感,月月大口喘着气,终于活了过来。她试探着张嘴说话,却也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嘶哑却尖锐,像是镜子碎片被按在水泥地面上摩擦。
她的舌头没有了。
恐慌害怕都已经过去了,月月在20平的小房间内沿着墙角转悠两圈,到处摸索。毕竟这里是林瞳本赛季前15天的住处,吃食被褥一应俱全,节省些完全可以再过一个礼拜,熬到下个赛季的到来。
月月把东西拢到炕上放到一起,自己傻傻站了一会儿,又偷偷地溜到门边,屏住呼吸垫着脚,悄悄地把门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里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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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
某一别墅区。
甄臻站在二楼看着装修工人来来去去,在栗子的指挥下,华而不实的吊灯,拆掉;华而不实的沙发,运走;不知道真假用来充当门面的古董,扔了。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厚厚的大衣,没有系扣子,露出里面的浅色卫衣。甄臻身高腿长,衣服架子的身材,这大衣也撑得起来,柔和的面庞看着倒也没那么的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