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掺和宴家的事。
我眨着被打湿的长睫,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抬手将水阀关上,随意扯了一条毛巾搭上。
我打开浴室的门,一股白雾从里面涌出,赤脚站在光滑的地板上,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我带回来的本子,还有一些证物。
这些东西足以保全我自己不被宴家威胁。
如果宴家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那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
吹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我沉默的坐在镜子前面思考对策。
宴家这趟浑水我注定逃不过。
既然逃不过,不如主动出击,在这场博弈之中取得主动优势。
干爽的发丝乖顺的垂在肩后,我掀开被角陷入柔 软的被窝,我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现在我要做的不是悲伤哭泣,而是尽快让自己恢复状态,保持头脑清醒。
宴家人就像是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猛兽。
一不小心我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从他们对付宴池的手段来看,如果是我或者我的家人落到他们手里。
他们的手段只会更加阴毒。
到时候的我又能扛住他们那些药物多久呢?
我的母亲又能扛多久?
翻来覆去依旧无法招来困意,我忍不住将宴池的遗言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翻阅,手指触碰上面熟悉的字迹,苍劲有力中又带着一丝桀骜。
我仿佛能看到向来骄傲的宴池在灯前正襟危坐,为自己将来不确定的危险写下一句又一句的遗言。
双眼不知何时闭上,待我再醒来已是凌晨,胃部传来剧痛,冷汗从我的额头大颗大颗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