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的肩头无声哭泣,我以为只要不出声他就不知道我在哭。
粗粝的指腹在我的眼角摩挲,宴池捧起我的脸在我眼角处吻去泪痕。
我清楚的能感知到他身上逐渐消散的生命力,就像我梦中的那样,一点一点化作流光从我怀中散去。
他的眼瞳已经逐渐布满血丝,身上的温度凉得不像一个正常人,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那般的微不可察。
尽管泪水不断模糊视线,但我还是试图维持微笑,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沉稳。
“没事的,宴池,我们去医院。”
宴池没说话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我身上挪开,“婉音,我们多久没有像这样好好说过话了。”
我不记得了。
“九个月零十三天。”宴池清楚的报出数字,他的声音缓慢,说话仿佛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宴家的事情太复杂,我走后,你能不与他们纠缠就不要纠缠。我家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在我的书桌下方第三个抽屉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抽泣。
“不,宴池你不能死。你听到了吗?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会没事的!”
这种话不知是在安慰宴池还是在欺骗我自己。
宴池捂着嘴剧烈咳嗽,我只能手足无措的轻抚他的背脊为他顺气。
当咳嗽声停下,宴池摊开手掌,一片猩红刺得我眼睛生痛。
此时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拿来抽纸给他擦掉。
“没事的,只是吐口血,当时你为我挨了两刀都没事!”
我努力维持冷静,伸手就要去打120,宴池的手覆上手机。
“婉音,我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