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一道惊雷从我头顶落下,将我的五脏六腑批了个粉碎。
我的指尖忍不住颤抖,宴池变成植物人吗?
那跟死别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植物人还是会有概率醒过来的。
“没事没事,保住命就好。”
许医生看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或许是钦佩,或许是可怜,可我毫不在意,我反问道,“现在他还有生命危险吗?”
许医生单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具体情况还需要医院的特殊仪器检查才行,我现在只是初步诊断,不敢确定。”
脑子里蹦出一大堆关于宴池的回忆,有年少时的,有不久前的,有甜蜜的,有痛苦的。
而这些碎片全都汇聚成一个点,这个点再放大,幻化成宴池的模样,我伸手去抓,却一无所获。
回忆就像随风飘散的星子,我越想靠近,越想抓住,就越是像流沙一般从指尖一点一点流逝。
“不!”
我跪坐在地,眼泪争相夺眶而出,声嘶力竭。
直到这一天真的要到来,我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不舍。
过去的点点滴滴如刀刻斧凿一般深深刻在我的心上,尽管我可以忽略,压制,但终究还是纸巾包裹着火苗一般。
终究还是有一天会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