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宴池现在算不算过得好。
我觉得,应该挺好的吧。
舅父问我,“婉音方便带他来见见我们吗?”
两位老人的眼里难得有了期冀,我不忍拒绝,“可以,我下个月有空就带他来见见你们。”
两位老人的脸上终于挂起笑意,母亲将最后一盘菜放到桌上,中气十足的喊道,“吃饭啦!”
二老起身往外走去,我落在最后。
舅父和舅母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后来参了军,在一次抗洪事件中壮烈牺牲,现在门口还摆着光荣之家金灿灿的牌匾。
我想,两位一定也把顾升当做亲儿子看待,对顾升的感情一定很深。
天色渐晚,我们不得不告别舅父舅母,开车离开。
后视镜中两位老人站在昏黄的灯光前朝我们挥手,我停下车子往后探头,大喊一声,“二老快回去!不用送了。”
落日的余晖被云层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星子。
田间传来青蛙此起彼伏的叫声,村里刚刚忙完农活的村民扛着锄头走在纵横交错的阡陌之上。
乡下特有的清新空气钻入的鼻腔,我一边专心开车,一边问母亲,“妈,你知道顾升吗?”
母亲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恍然大悟道,“知道知道!”
“他是我们村里顾家的儿子,他爹以前是村支书来着,后来山洪暴发被卷走了,现在我们村还有专门为他立的碑呢!当时你舅父可怜他孤家寡人,把他接到家里来养了几年,还送他去了市里的大学上学。”
母亲一边说,一遍怀念着,“你表哥当时也是刚没不久,二老爸顾升当亲儿子一般养着呢。可惜了,他后来出人头地,再也没见过了,听说出了意外。你舅父也是可怜,到头来连个给自己养老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