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做出了回应,江景白不再客气,索性将他左手直接捉了过来。
人一无聊起来,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当消遣。
江景白掰玩起南钺的手指,最后还同他掌心相扣,比了比大小,款式低调的男戒圈在南钺的无名指指根,和江景白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对戒指是两人领证后一起去挑的。
想到领证,江景白不禁联想对方暗戳戳拍了两人结婚证的事迹,轻轻笑了笑,心里一动。
他稍稍曲膝,将南钺的手掌心朝下搁在腿面,自己左手覆到对方的手背上,手指自然扣进男人手心,让两枚婚戒挨近了些。
江景白拿过手机,刚点开相机,南钺突然收拢五指,回握过来,画面一下子就没那么好看了。
“你先别动。”江景白失笑,把他手指捋直。
南钺转头看他,这才注意到江景白是要拍戒指,顿时书也不看了,饶有兴致地配合他拍了一张。
江景白把照片剪切成方方正正的尺寸,在南钺的注视下点开微博,更换成了新的头像,换完还冲南钺一挑眉。
他们俩的微博头像一个用结婚证,一个用结婚对戒,突显出对吃粮群众很不友好的般配。
南钺握紧了江景白的手,脸上神情不改,眼底漾出一点笑意。
微博已经打开,江景白干脆点向提醒页,看看有没有需要回复的评论。
他这段时间微博被轮了无数遍,有漫展自打脸的视频,也有被吹成绝美爱情的夫夫配对,看到未读提醒积成小山也不感到奇怪。
可一点进详情,江景白目光顿时滞住了。
最新消息是一条阴阳怪气的艾特预祝千江太太c位出道,不是c位天理难容。ser 千江
下一条是这才是真的放长线钓大鱼啊,偷偷逼逼一句,怀疑大红v博主的那条现场照微博是花钱买的,这一串发展有点巧吧,感觉像营销。
这都什么跟什么
开头这两条把江景白看得有点懵,他下滑了好几次,切进切出七八条微博,总算把这堆味十足的言论顺了个大概。
那位叫雪鸿的ser没事的时候也搞直播,偶尔给粉丝弹个吉他唱个歌什么的,而直播间里打赏累计超过两万块钱的粉丝可以获得添加雪鸿微信好友的机会。
前天半夜两点钟,雪鸿在微信发了条朋友圈,激动跺脚说和其他选手录制vcr的时候碰见了男神,一想到可能会和男神住在同一栋宿舍楼一起训练,他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底下配了张做过造型的自拍,还有一张棚外走廊上的偷拍。
偷拍照片上明显可以看出一名奶金色中长发的小青年正和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士走向出口。
有打赏够数的大粉戳小窗问他具体情况,雪鸿第二天简单解释了几句,说情况到底怎么样也不一定,毕竟只是在棚外碰到,最后还特意叮嘱别发去微博,平白无故又惹麻烦。
这位大粉没发去微博,而是转头发进一个粉丝大群里,没把矛头指向江景白,只让大家届时记得多多投票,万一江景白真是选手,好歹让傻鸟多留一轮,和男神多待一期。
大粉没说江景白一定就是去参加录制的,可其他人会顺着已知条件自己推论啊。
呵呵,还说什么一定不一定的,去棚里还能干什么,要么录视频要么是工作人员,也没见他挂着工作牌啊。
我说呢,现场照一火起来就掉马,哪有这么巧的事好意思说傻鸟想黑红想疯了,我看是给自己炒热度,我们正好撞枪口,被当成垫脚的了。
雪鸿平时动态截图都是大群小群轮流转,这次更不例外,转发速度加快好几倍。
这招出的很是时候,有点固粉的作用。
雪鸿粉丝才在微博被江景白的粉丝和路人网友骂得毫无招架之力,要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难免有一小拨人被喷到玻璃心,动了脱粉的念头,现在一看似乎另有内情,火力涨回来,脱粉的心也被暂时稳住了。
事到如今,维不维护没那么重要,主要是想报被江景白粉丝骂成孙子的仇。
吃一堑长一智,他们也稍微聪明了一点,没有直接扑上去开撕,而是先把那张偷拍发到微博,要么带上有关江景白的话题,要么发到营销号的评论里,集体赞上热评,让网友分辨出这人就是火了一小波的金发小哥,再让火眼金睛的网友发现偷拍的背景墙上有新亚的标识。
等江景白的新老粉也看到自家太太可能涉足娱乐圈的猜测言论,雪鸿粉丝手按键盘,这才该骂的骂,该嘲的嘲。
这件事甭管真相如何,左右他们不吃什么亏了,明面上最先起头猜测的又不是他们,就算是个误会,那他们也是被误导的。
江景白看着消息提醒了一口一个“营销”“高段位”,眉头正要皱起,牢牢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抽了出去。
这一下太突然,江景白根本来不及把手机抓回来。
拍过戒指,南钺原是接着看书,他知道江景白换完头像八成要刷一会儿微博,没多在意,可对方安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坐姿也没松弛下去,以南钺对江景白的了解,怕是微博刷得很不顺心。
他侧目瞥了一眼,瞧见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带有诋毁意味的话,想也不想,直接把江景白手机拿来了。
南钺婚后细看江景白微博的频率大幅降低,尤其坦白过后,他巴不得把精力全花在正主身上,哪还需要去社交平台汲取慰藉,评论混战这几波自然错过了。
个别评论简要提到了前几天的事情,南钺手指在屏幕来回点动,不多时便把相关的历史微博翻了一遍。
江景白本想说点什么,可一见男人眼神深沉,嘴角平平,给人的感觉似乎多了一重凝实的质感,他就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大约过了整一年,南钺总算把手机放下,目光沉静地落到江景白脸上“遇到这种事,你的首选项该是什么”
江景白用舌尖舔了舔牙背,知道南钺要听什么“告诉你。”
“对,”南钺字字清冷,“是告诉我。”
江景白梗了一下,不因说话的内容,只因对方的语气。
他莫名觉得,南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像一位要替自家孩子出头的大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