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商人提供的线索对案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蒋沉和白镜交付了赏金便遣走了他。
“十八位债主,十八笔赌债……”白镜念叨着,不由嘲笑,“这人,刚把赌债还完了就死了,一天清闲福没享着……”
“十八……十八……”蒋沉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个数字,想到了什么,“对了,‘玉面郎君’的人皮画像也正好有十八张吧!”
白镜问道:“老大,你是怀疑冯雾晨的赌债和‘玉面郎君’的人皮像之间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蒋沉道:“不错!这两个数字完全吻合,也许并不是巧合!”
白镜想了想,又泄气道:“可是我们找遍了全城也没找到‘玉面郎君’小像的来源,更没找到手艺这么好的刺青匠人……”
“也许,我找到了……”孟得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班房门口。
夜幕降临,整个长安城陷入了一片静谧,一个消瘦的身影悄悄摸出蕉芸轩的后门,鬼鬼祟祟地向修政坊的客栈溜去。
街角,几个人影悄悄地跟上了她……
客房里灯火昏暗,简陋的桌案上摆着一排堪比刑具的粗细不一的竹针,几只浅浅的小碟中盛放着五颜六色的颜料。
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正捻着一根粗竹针,沾着颜料在少女的脸上精心作画,每一针扎下去,针头都会沾染点点血迹,令人望之胆寒。
为防止自己吃痛乱动,干扰刺青师作画,少女将自己柔弱无骨的双臂反向别在背后,紧紧卡在椅背的木架间,仿佛把自己死死钉在了一座刑架上。
她的双眼中蓄满了泪水,但依然努力地将双眼瞪得更大,不让泪水滑落,污染脸上的“画作”。
一声巨响过后,几名不良人破门而入,将正在精心刺青的瘦弱男子按在桌上!
“嫌犯阿文,三年前拐卖幼女入狱,后越狱潜逃,回南监说话!”
微弱的烛光照亮少女的脸,正是蕉芸轩的杂耍名伎,珉娘。
忍了一夜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珉娘扑跪在地,死死抱住阿文的腿,撕心裂肺地哀求。
“别带他走!求求你们,别带他走!至少,先让他把我的脸修好!”
蒋沉赶紧扶起瘫倒在地的珉娘,悄悄交代躲在门边的一个人小心陪她回蕉芸轩。
隔着泪光,珉娘吃惊地看到了一张她熟悉的面孔,孟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