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楚夕月独自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回忆着她跟司砚在这里相处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她跟司砚竟然在这里一起度过了两个学期,目光移动,每落到一个地方,回忆就如潮水般涌来,她、司砚、莫莹莹,偶尔还有陆行的身影。
绝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被司砚揪着练习理综。
那时候她还说司砚老是针对她来着,陆行的语文也差劲,怎么就不见司砚把时间精力花在陆行身上?司砚还找借口说是语文不好教,得靠自己平时的积累。
想来是那时候就对她有点意思了。
楚夕月忍不住弯起嘴角。
司砚这家伙真的挺能藏事儿的。
渐渐地,她又回忆起了当初倏地发现司墨的存在,司砚还偷偷吃安眠药后,她眼泪鼻涕一大把抱着司砚不肯撒手。
司砚当时还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的肌肤大面积裸露在外。
她还在他腹肌上摸了好几把。
想到这儿,楚夕月脸上开始晕染出浅浅的粉色,轻叹了一声,可惜当时她急火攻心,压根就没好好注意司砚的身材。
司砚现在虽然成为她男朋友了,但她反倒是见不到他的腹肌了,更别说摸一把了。
“啪啪啪——”
楚夕月用力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得先帮司砚把坏人抓到才行!
嘎吱一声,大门被打开,为了迷惑敌人出去夜跑的司砚回到家中,打开门的瞬间就看见楚夕月的脸颊通红,隐约还能看到指印。
关上门,司砚眉头紧蹙,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了几秒,确保没有人伤害楚夕月后才疑惑地往楚夕月身边走,“你的脸怎么回事?”
感受到司砚的温热的手掌贴到了她脸上,楚夕月嘴角一抽,“拍蚊子稍微用了点力。”
“呵。”司砚显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只是蹲在她身旁,用大拇指和食指托住她的下巴,左右晃了两下,语气轻佻,“呦,这蚊子还挺识相,怕你拍得不够均匀,特意在两边都停留了一会儿?”
“”楚夕月硬着头皮,“嗯呐。”
今天这么紧要的关头,她总不能说刚才她回忆到一些有点尺度的画面,打了自己几下保持清醒吧?
这可不兴说!
显得她太不正经了!
怕司砚追问,她立刻开始指挥:“司砚!现在已经很晚了!咱们不能再继续留在客厅唠嗑了!赶紧洗洗睡!不然坏人看到客厅的灯光都不敢进来!”
说完,也不管司砚的反应,直愣愣就往浴室跑。
司砚望着她急切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楚夕月洗完澡,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睡裤去司砚卧室时,司砚已经洗完澡并且吹干了头发,见她进来,抬起眼眸,“你的房间在隔壁,白天就给你收拾出来了,你去睡吧,记得别拉开窗帘别开灯。”
楚夕月不为所动。
她将司砚床上的被子对折,然后在司砚疑惑的目光中,丢到了床旁边的地板上,“我这两天在你旁边打地铺,他们进卧室的时候这里正好是死角,黑暗的环境下看不见我,我可以趁其不备保护你。”
“不行。”司砚想也不想地拒绝,面色凝重,“要是他们翻窗进来呢?那你不就成靶子了?”
“不可能!”楚夕月伸手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夏凉被和一块毯子,分别扔在床上和地铺上,“雷家父子既然准备把你伪装成自杀的模样,在我们锁好窗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破窗而入。”
“相反,现在开锁的技术太过发达,我觉得他们百分百会开锁进屋,所以我要在你旁边陪你,要是他们进来了,我好第一时间帮忙,不然万一你第一时间被制服了,我都反应不过来。”
司砚抓住她的手腕:“你放心,要是来人了,我保证立刻呼救让你和梁沉哥听到,乖乖去隔壁。”
“那万一坏人要是走错房间准备害我,你放心吗?”楚夕月说着说着,就关了灯躺在了地铺上,给自己盖上了毯子,“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
司砚在黑暗中凝望了她许久,思考着坏人走错房间的可能性,最终轻叹一声,默默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