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药盒拿过来,江屿川却不动。
乔予微微皱眉,“沈茵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是不是也得这么伺候你?”
她从药盒里抽出一板药,剥开锡纸,扣出两粒出来,放进他掌心里。
江屿川有片刻的怔忪,迟迟未动。
乔予:“你胃不疼了?”
江屿川蹙着眉心,语气还是不大好,但已经缓和了许多,至少不是敌对语气:“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这是一场交易,你既然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也会遵守约定,捐献骨髓。”
乔予没所谓他怎么看她,只淡声说:“你如果愿意捐献骨髓,怎么说也是救了小隽行,这只是附赠感恩,你应得的。”
“你不是跟薄寒时说要把我大卸八块,扔去喂鲨鱼?”他目光落在她脖颈的淤青上,心底有一丝不自觉的愧疚:“我今晚差点掐死你,你不恨我?”
乔予:“你这不是没掐死我吗?我是想把你丢去海里喂鲨鱼,薄寒时不舍得,我能拿你怎么办?而且要是真把你丢去海里喂鲨鱼,谁来捐骨髓?”
江屿川一噎:“乔予你是嘴巴一直这么毒,还是跟薄寒时待久了,传染的?”
“你现在说话不也挺带刺的?以前那个假装温和的江屿川呢?你不装,我也不想装了。”
她看看他手心里还没吞下去的药,催促:“快吃药吧,再不吃你疼死了,我去哪里找全相合的骨髓。”
江屿川嘴角抽了抽:“……你平时关心薄寒时,也这么夹枪带棒吗?”
乔予:“不是你先说话夹枪带棒,所以我才夹枪带棒?”
江屿川咬牙。
行,算她厉害。
他仰头,吞了那两粒胃药,吓唬她:“你不怕两天后我反悔逃跑?”
乔予如实说:“怕啊,但那又有什么办法,我怕你就不跑了吗?”
江屿川视线落在她脖子勒痕上,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听不出喜怒:“医药箱里有活血化瘀的药膏,你去拿过来。”
乔予起初没反应过来,问:“你受伤了?”
江屿川:“你是在怕我受伤没法做配型移植?”
乔予:“……”
她把药膏拿过来,递给他。
“给你自己的脖子抹。”
说完,他起身朝楼上走。
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眸光骤然一暗,快步走到卧室,将门反锁,才接起。
电话里传来那道变音过的机械男声:“江屿川,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要你利用乔予去威胁打趴薄寒时,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想给你那惨死的妹妹报仇了吗!乔予和薄寒时对你凉薄如此,你还在心软什么!”
江屿川:“我没有心软,但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薄寒时要是那么弱,你那么神通广大,之前怎么好几次都没弄死他?你都做不到的事情,让我在短时间就完成,你开玩笑吗?”
电话那边冷笑:“听说你要给薄寒时的儿子捐骨髓?你不会真打算救那孩子吧?”
江屿川嗓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救仇人的孩子?两天后,我会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下去,薄寒时和乔予,包括那孩子,一个都别想活。”
“你最好是。你要是敢骗我……”
江屿川蔑笑:“死无全尸嘛。老家主,你不用拿这些话来吓唬我,我说了我会做,就一定会做。”
……
第二天一早,宋淮将那包粉末化验出了结果。
薄寒时问:“这究竟是什么?”
宋淮道:“是海棱香,这种香料盛产在南部,燃烧后有致幻的作用,可用于辅助催眠。”
薄寒时眸光一怔。
所以,独龙会的人很可能接近了江屿川,对他进行了催眠,导致他的记忆混乱颠倒,继而利用他做那把捅向他的复仇利刃?
薄寒时道:“我记得宋知是催眠的高手,能不能请她帮我一个忙?”
宋淮微微皱眉,吐槽一声:“你不也认识她?用得着我请?”
薄寒时:“比起我跟她,你跟她不是关系更近?”
宋淮轻咳一声,面色有些不自在:“可能你找她,比我找她有用。”